麼做下的?在他心裡一直是個謎。這個謎,梁軍武又覺得有些怪異。怪異的是,同是男人,他們比自己狠。
女人換了一下腿,將一條腿換到另一條腿上。抱胸的雙手也放了下來,放到了身子的兩旁。在做這一系列動作時,女人也偶爾側視梁軍武一眼。梁軍武覺得這個時候女人楚楚動人。這個時候梁軍武只對一點很清楚,那就是,這是一個讓他這樣的男人喜歡的女人。
男人永遠抗拒不了女人,對梁軍武來說要看是什麼樣的女人。
煙霧在梁軍武的指縫間飄忽不定,梁軍武不再盯著女人看,而是違心地去看前面的石墩。石墩立在鐵軌和候車亭之間。他自言自語地數起來:123……24!隨即一個聲音回答:25!梁軍武猛然轉頭,與女人的目光“砰”地碰了一下,微微一笑,像觸電似的,又各自轉過頭。梁軍武又開始數第二輪,1234……數到盡頭果然是25,梁軍武心裡咯噔一下,目光的牽引,又轉過頭,卻不料與女人滿含期待的目光遇了個正著。這下,梁軍武反而變得張皇失措,為了掩蓋這種張皇失措梁軍武連抽了幾口煙,直到女人對他莞爾一笑,像是幫他解脫窘困,又像有親切的東西在裡面。梁軍武想,女人為什麼對他笑?她完全可以不笑的,她卻笑了。而她的笑對梁軍武來說又是那樣的突如其來,引人入目,以及把梁軍武整個人都啟用了。梁軍武不得不承認,他自以為能夠逃脫的慾望,實際上他已無處可逃。“當心‘怦’然而動,就意味著內心的慾望已無聲地張開了,脆弱的神經已抵達破碎的邊緣,原始的本能正擴充套件充塞到每個毛孔。”梁軍武又想起某篇文章的一段話。
時間好像停止了流動,變得神秘起來。這時,不知從哪裡刮來一陣風。
好大一陣風!梁軍武說。
好大一陣風!女人說。
突然,倆人又相對一望,似乎雙方得到了某種資訊,倆人又心照不宣地轉過頭。梁軍武想,接下來自己應該做點什麼?畢竟梁軍武是文人,首先想到的是語言交流,語言是帶動他實現慾望的先行,然而說什麼好呢?梁軍武一下子啞了。他不想一味對女人唱讚美詞,那是少男少女玩的把戲,對中年男人來說是一種幼稚,而面前的女人也超過了這個幼稚的年齡。要不問她在哪裡工作,幹什麼的?這樣問俗不俗?好像來了個政審幹部。然而女人是幹什麼的?她像個坐機關的,或中小學老師?似乎都不是。像個大公司的白領麗人,又不完全是。梁軍武就這樣猜來猜去,然後覺得自己很無聊。他覺得他根本沒有必要對女人瞭解這麼多,也許對方也不願對自己瞭解得那麼透徹。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部密不可封的歷史,何必捅破它?梁軍武又想從關心的角度出發,問她涼不涼?問她怕不怕?問她肚子餓了嗎?他袋裡有餅乾。梁軍武自己心裡暗暗笑了,覺得這樣不光是做作還有點下作。正當梁軍武沒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附近的水溝裡的什麼東西咕咕地叫了兩下,有一點生動的氣息傳了過來,梁軍武站起來一看,是水邊的青蛙在叫喚。接著他就自言自語起來:這青蛙,剛才為什麼不叫?現在卻叫出聲來了呢?記的與妻子談戀愛時,有一次也是深夜在公園裡,池塘裡傳出了青蛙的咕嚕聲。他就問妻子,這青蛙為什麼不大聲呱呱地叫,卻這麼咕嚕嚕的聲音呢?妻子就說,兩個青蛙在一起是交配呢,它們舒服了就會咕咕地叫,不會呱呱那樣的。妻子的話無疑是一種挑逗,那天晚上,他就把手伸進她那兒去了……梁軍武想到此,十分得意的嘿嘿一笑:你這放蕩的女人!梁軍武這樣說的時候,發現身旁女人並不迴避,一直看著他,看得他都不好意思。女人的眼睛裡彷彿有話要對他說,又彷彿有雙小手要把他拉過去。然而他的思維好像又有點被另一個女人牽制。
梁軍武雖然比妻子小三歲,但是他和妻子談戀愛時,妻子可以說是街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