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的生身母親,雖然夠不上“王”一級,但是“半”個主子,卻又是親母,可以達到震懾效果,遠比“王”更具有“典型”意義。探春比王熙鳳那種“小家子氣”高明一百倍!
2004年2月28日
“看過會”的熱鬧
“看過會”的熱鬧
——《紅樓夢》中的南省習俗
《紅樓夢》有北方的民俗,也有南方的民俗,堪稱“亦南亦北”。例如開卷第一回寫甄士隱“見女兒越發生得粉妝玉琢,乖覺可喜,便伸手接來,抱在懷內,逗他玩耍,又帶至廟前,看那過會的熱鬧。”文中的“過會”就是南方節日間一種娛樂活動。王百穀《吳社編》一書中記載最為詳備(見《說郛》第10冊)。第53回賈家祭宗祠,寫的是過年(今稱“春節”),第54回再次寫到過元宵節,鐵嘴王熙鳳講了一個“過會”抬炮仗的笑話,引得眾人“笑的前仰後合”。文雲:
鳳姐兒笑道:“再說一個過正月半的。幾個人抬著個房子大的炮仗往城外放去,引了上萬的人跟著瞧去。有一個性急的人等不得,便偷著拿香點著了。只聽‘噗哧’一聲,眾人鬨然一笑都散了。這抬炮仗的人抱怨賣炮仗的擀的不結實,沒等放就散了。”
從前我讀了這回故事,總以為“幾個人抬著房子大的炮仗”,可能是王熙鳳的故意誇張。但我讀《吳社編》“拾會”條確有“火器則虎丘之爆仗,一枚四人羿之。”看來王熙鳳的笑話還真有幾分根據,並非是滿嘴胡謅。
中秋節是中國人的傳統節目,慶豐收。人們除了吃“西瓜月餅”之外,南方民俗中還有“焚斗香”,北方人(特別是北京人)則供“兔兒爺”。《紅樓夢》第75回是“開夜宴異兆發悲音,賞中秋新詞得佳讖”,其中一段寫道:
當下園之正門俱已大開,吊著羊角大燈。嘉蔭堂前月臺上,焚著斗香,秉著風燭,陳獻著瓜餅及各色果品。
據《金陵歲時記·中秋斗香》條記載,“中秋祀月……扎香如寶塔形,上加紙鬥,名曰斗香。”《燕臺新詠·兔兒爺》則雲:“團圜佳節慶家家,笑語中庭薦果瓜。藥竊羿妻偏稱寡,金塗狡兔竟呼爺。”此可謂“千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
巧的是《紅樓夢》後四十回寫了一大回寶玉與寶釵結婚的風俗,也是“南邊”的。第97回回目是“林黛玉焚稿斷痴情,薛寶釵出閨成大禮”,其中寫道:
……儐相贊禮,拜了天地。請出賈母受了四拜,後又請賈政夫婦登堂,行禮畢,送入洞房。還有坐床撒帳等事,具是按金陵舊例。
從節日之俗到婚俗,賈府都是依“金陵舊例”,似乎作者在向讀者強調點什麼。如果硬是要說《紅樓夢》後四十回是另人所“續”的話,我以為長期居住在北方的高鶚恰恰不具備生活體驗的條件!
是誰“續”?再論一千年!
2004年8月12日
驚破紅樓夢裡心
驚破紅樓夢裡心
——《紅樓夢》書名新釋
《紅樓夢》一書問世後,研究者對其題名的來源、涵義,雖多有考釋,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最近有位研究者認為,《紅樓夢》作者的身世和寫《紅樓夢》時的境遇與李商隱《春雨》詩意正相“關合”,“《紅樓夢》的出處就是李商隱的《春雨》詩。”這個結論頗有商榷的餘地。
(1)以“紅樓”二字入詩文,其例不勝列舉。僅據手邊所記,摘其要者錄於次:《酉陽雜俎》記有“長樂坊安國寺紅樓,睿宗在藩時舞榭。”沈佺期作《紅樓院應制詩》雲,“紅樓疑見白毫光,寺逼宸居福盛唐。”自居易《贈廣宜上人詩》又云:“紅樓許住請銀鑰,翠輦同陪蹋玉墀。”馮延巳《拋球樂》雲:“盡日登高興未殘,紅樓人散獨盤桓。”上引詩文中的“紅樓”泛指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