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這樣更容易免除警方嫌疑,她也可能打這種算盤。”
草薙一臉不耐煩地撇了撇嘴,說道:“跟你說話,人要發瘋的。你似乎無論如何都一口咬定他太太就是兇手啊。”
“不,她說的蠻有道理的。”間宮說道,“我覺得這意見夠冷靜。如果說若山宏美是兇手,那麼從她沒有把殘留著毒藥的水壺給處理掉這一點來看,矛盾的地方不少。從殺人動機這方面來看,真柴綾音也是最可疑的。”
就在草薙打算開口反駁的時候,薰卻搶先說道:“說到動機,就在剛才,我聽說了一件更能說明死者太太有動機的事情。”
“是誰跟你說的?”間宮說道。
“是若山宏美說的。”
接著,薰便對面前這兩名恐怕從沒想象過事情竟會如此的男子,述說起了宏美身上發生的變化。
12
豬飼達彥站在那裡,左手握著手機,也不管跟對方還在通話中,就用另一隻手拿起座機的聽筒,跟這邊的這個講話。
“所以說,這事就麻煩你們去處理一下吧。合同的第二條應該寫得很清楚了……嗯,當然,有關這一點,我們這邊會想辦法的……我知道了。那就拜託了。”放下聽筒,他又把左手的手機貼在了耳朵上,“不好意思。剛才那是我已經跟對方談妥了……嗯,那就麻煩你按照之前談的那樣去辦吧……嗯,瞭解。”
剛講完電話,豬飼都來不及坐下,就在書桌上開始記錄起來。這張社長用的書桌,前不久還是真柴義孝的桌子。
把寫好的便條裝進衣兜後,豬飼抬起頭來望著草薙說道:“抱歉,讓您久等了。”
“您很忙啊。”
“竟是些雜七雜八的事。社長突然去世,各部門的負責人都亂了陣腳了。之前我就對真柴這種大權獨攬的體制感到擔憂,要能更早一些調整的話就好了。”豬飼一邊抱怨,一邊在草薙的對面坐了下來。
“現今社長的職務,暫時由豬飼先生您來代理?”
聽了草薙的問題,豬飼把手舉到臉前,連連擺手道:“哪兒的話。”
“經營者並不是空名頭。有人適合當經營者,有人不適合。而我這人還是更擅長當律師。遲早有一天,我會把這公司交給其他人來經營管理。所以呢——”豬飼望著草薙接著說道,“覺得我會為了奪取公司大權而殺害真柴的這種推論是不成立的。”
看到草薙睜大了眼睛,他苦笑道:“抱歉,開個玩笑。而且我這玩笑開得過了。好友去世了,我卻連追悼他一下的空閒都沒有,整天為工作所累。我也知道自己最近相當的焦躁。”
“在這種時候還來耽誤您的寶貴時間,實在萬分抱歉。”
“不,我也挺關心你們的搜查進展的,最近可有新進展?”
“案情逐漸明朗起來了。比方說,已經查明瞭兇手下毒的方法之類的。”
“有點意思。”
“真柴先生生前非常注重健康,從不飲用自來水這一點,您知道嗎?”
聽了草薙的提問,豬飼歪著頭說道:“他那算是注重健康嗎?這一點我也一樣,最近幾年都沒有喝過生水了。”
看他說得如此輕巧,草薙大失所望。這事對有錢人來說,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是嗎?”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這樣子的,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倒也不是覺得自來水有多難喝,或許只是受了瓶裝水廠商的慫恿罷了。嗯,也可以說是習慣吧。”豬飼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抬起了下巴,“莫非水裡有毒?”
“目前還不確定,只能說有這種可能性。在家庭派對上,您喝過礦泉水吧?”
“當然喝過,而且還喝得不少……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