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踏前一步,就被一個司衛一腳踹在胸口,咚咚滾了下去,另一個司衛一邊拔刀一邊喊著:“從後梯走!”
來不及了,百花樓並非民家小樓,樓梯寬闊,兩個司衛想要攔住,卻各被數人圍住,更有人直衝王思蓮。
轟……
一聲巨響,白煙升起,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兵丁從前胸到後背炸開兩朵血花,這是李肆給要員們的隨身火銃,這段時間還刻意提醒了要始終彈yao上膛。
正圍著司衛砍殺的那幫人都是一愣,然後又多出了兩具朝下翻滾的屍體。這些負責要員安保的司衛沒帶火銃,只有腰刀和刺刀各一把,即使如此,兩人依然在十多人的圍攻下堅持了好一陣子
“媽的,窩囊廢!閃開!”
馬鷂子惱怒地叫著,後面幾人從背上布囊裡摸出了幾具短弩,弓弦嘣嘣彈動,兩個司衛踉蹌後退,然後被湧上來的人群淹沒
常賚抹著額頭的血,再度衝在了人群前,小侍女一把推開了王思蓮,攔在他前面,高喊著夫人快走。
刀鋒斜斬而下,當面劈入侍女的臉頰,那估計也就關蒄般年紀的丫頭立時就沒了聲息。常賚用力太猛,這刀嵌入骨裡,第一下還沒拔動,帶著纖弱的軀體晃了幾晃,他惱怒地罵了聲“晦氣”,一腳踹在屍體上,才將刀掙了出來。
見那小小人兒的軀體在牆上撞出一抹血痕,王思蓮嘶聲哀呼,被衝上來的兵丁摁倒在地。
“思蓮!”
接著是陶富的呼喊,他聽得槍響,趕緊衝了上來,然後就被眼前這一幕驚得咆哮出聲,轟轟兩聲巨響,他的月雷銃話,兩個兵丁胸腔塌陷,倒撞而出。接著陶富拔出腰刀,形若癲狂地撲了上來。
戰鬥很快結束,陶富則跪在了地上,任由自己被牢牢捆綁,馬鷂子的刀就擱在王思蓮的脖子上。趁著一片混1uan,馬鷂子等人將王陶二人押入了馬車,同時帶走了自己人的屍體。
“何等罪孽!你們這般嗜血,不怕被佛祖報應!”
得知這一趟捕人,雍王府的隨從死了兩個,將軍府親兵死了八個,百花樓的人死了五個,平日吃齋唸佛的胤禛大雷霆。
“咱們怕的是主子的責罰……”
戴鐸諂媚地笑著,然後一隻水杯砸在了腦袋上。
“此間事了,你們每人都得念上三天往生咒,我更要齋戒沐浴,誦經悔過!”
胤禛磨著牙,一副恨不得將他們吃了的怒樣。
旗人地界的一處宅院裡,李衛和馬鷂子等人在審問王陶二人就聽叮鐺聲不斷,那是從兩人身上搜下的貼身兵刃。
“別動了,王爺可不喜此類汙穢。”
李衛出聲警告,馬鷂子怏怏不樂地將手從王思蓮身上挪開。這女人年過三十,他本沒什麼興趣,可之前在青浦貨站和南海縣典史署兜了一圈,只覺被什麼東西嚇著了,然後在百花樓又死了九個手下,心中的羞惱再難按捺,若不是有李衛這話,他真要提槍上馬,在這女人身上補回面子。
粗粗審過,李衛向胤禛作了通報,“那陶富早前只是李肆的親從,到廣州後就一直代典史事,問不出什麼根底,那女人也只作雜貨生意,不知李肆和官員有什麼具體關聯。”
戴鐸搖頭:“也不指望問出什麼,他們的價值,還是引出李肆。”
胤禛嗯了一聲,他有些倦了,並不是身體疲累,而是窩火。堂堂皇子,居然不得不行這偷jī摸狗之事。同時還在後悔,在青浦貨站的時候,李肆就在那樓裡,為何他就不敢徑直進去拿了……
甩著袖子,胤禛說道:“你們處置妥當,絕不可再出之前的差錯!更不可妄傷xìng命!”
接著就不是審問,而是威bī,陶富還緊咬著牙關,可眼睛馬上瞪圓了,馬鷂子的刀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