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蓮的背上拉開了一條大口子,痛得她渾身都在netbsp;“你是個硬漢子,我們不bī你,可你女人的身子,卻是軟得很……”
馬鷂子冷冷笑著,在她刀下的王思蓮使勁搖起頭來,陶富的目光開始閃爍。
許久之後,李衛鬆了口氣,出門稟報,馬鷂子則是哈哈一笑。手腿被反綁,嘴也被堵住的王思蓮雙眼就直直盯住陶富,眼瞳裡不是驚恐、哀憐,而是憤怒的火芒。
“你們該慶幸,王爺是信佛的。”
馬鷂子給陶富和王思蓮鬆了綁,既然陶富合作,就給點甜頭,四阿哥,慈悲為懷嘛。
之後的情形有些怪異,王陶二人並沒如尋常遭難夫妻那樣,徑直相擁求慰,見陶富滿眼哀苦地王思蓮搖著頭,似乎在分辯什麼,而王思蓮則是眼眸如刀,就在陶富身上刻著,彷彿要挖出他的心來看看一般。
馬鷂子覺得不對勁,下令將兩人再綁上手腳,靠近王思蓮的一個兵丁忽然捂檔悶哼,嗆的一聲,他的腰刀被王思蓮搶拔而出。
“陶富!你知道我這名字的意思嗎?”
兵丁鏗鏗拔刀,王思蓮一絲不顧,就盯住了陶富。
“上天憐恤我們,才降下四哥兒救難,你就為護我,為護你這點幸福,出賣了四哥兒!”
王思蓮該是哀莫之心大於死,神色平靜,言語淡然。
“我怎麼也不能再跟你這豬狗不如之人同活,陶富,你被我休了!”
話音剛落,她輪起腰刀,猛然倒劈在咽喉上,用力之大,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刀鋒斬骨的喀喇脆響。直到這女子帶著嵌在脖子上的腰刀,直直僕在地上,眾人才魂魄歸位,已是出了一身的透汗。
“不——!我沒有——我沒有!”
陶富如野獸一般嚎叫出聲,衝向他妻子的屍體,周圍兵丁湧過來想摁住他,卻被他搶過一柄刀,接著刀鋒揮灑著血光,身中十數刀的陶富也倒在了血泊中。
“我……沒有……”
最後一刻,陶富還在低低細語。
當胤禛見了現場時,只覺一股冰涼惡寒從腳底直衝頭頂。
“這李肆真能蠱惑人心!”
李衛的話還微微顫著,眼前這一幕他不知該如何描述,女人是個商賈,男人是個憨漢,就為一個李肆,居然有如此血xìng,殉節?殉道?
“這是一個邪魔!”
胤禛咬牙說著,這已經不止是官shanggou結之事,聽馬鷂子對王思蓮自刎的描述,他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起少時師傅顧八代所述的一些情形,那都是……七十年前的事了。
“趕緊佈置!絕不可走脫了他!”
胤禛一隻手掩住口鼻,另一隻手則撥著佛珠,此等邪魔魂靈,可不值得他度,他是在安自己的心。
安家宅院裡,一個大胖子也在撥著佛珠,油光水滑的腦門正泌著大顆汗珠。
安金枝很彷徨,這不是生意場上的事,這些時日來,和李肆的合作,給他帶來了豐厚的財利,連帶在廣東商界的地位也更進一籌,可李肆眼下一頭撞上了一堵荊棘鐵牆,他可不認為李肆有安然頂住的實力。
但再不看好,他的十多萬兩銀子還在三江票行和三江投資,而他生意的命根子,也已經跟李肆水rǔjiao融。所以當管小yù上門來找安九秀,告知四阿哥要親自動手抓李肆時,他一點也沒猶豫,點頭讓安九秀走了。
這時候繼續深想,卻是越來越後怕啊。
“看看能不能把十秀貼到四阿哥身邊去……”
再想到自己還有幾個女兒,安金枝的一顆心才終於平定下來。
已是深夜,城門早閉。安九秀如尋常人那般,賄賂了門丁,從太平門縋出廣州城,整個人如燃火一般地奔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