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游龍,
她素手接酒,劍尖端酒,卻未曾讓那酒水灑出一分。
她紅唇念出的詩句,帶著肆意張狂,雖孤獨卻不鬱卒。
這顆孤獨的心,似是在今夜發洩出了她的所有,酣暢淋漓。
皎皎月色下,普天萬物中,只有這名為蘇雲歌的人,能夠舞出如此豪氣。
“酒已飲盡,杯子便物歸原主吧!”蘇雲歌捏著那酒杯,眼眸裡都是暢快的笑意。
蕭南朔那眼眸看著她,深邃無比,那眼眸裡的寒意似是不見了,反而有了一層霧影迷濛。他看著她,似是要看進她的心裡去。
“你留著。”蕭南朔看著蘇雲歌的笑顏,淡淡的開口。
蘇雲歌愣了愣,什麼意思?
“酒好喝嗎?”蕭南朔晃了晃酒杯。
蘇雲歌捏起酒杯,手一翻轉,裡面已是空無一滴。
“我都喝完了,你說好喝嗎?”
蕭南朔點了點頭,“酒杯放你那,下次再喝。”
蘇雲歌挑了挑眉梢,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是缺少個酒友了。蘇雲歌緩緩走向蕭南朔,走至窗臺處,手一撐,也是坐在那窗臺上,與蕭南朔並排坐著。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番舉動帶給了我多大的麻煩。”她緩緩開口,懸掛在窗臺外的腳輕輕晃動著,不自覺帶出了女子嬌態。
蕭南朔聽著她的話,卻是神色未變。
“那又如何?”
蘇雲歌抬起頭,看向那皎皎月光。月光下,庭院裡的絢爛的桃花也收斂起了那肆意的豔麗,變得溫柔起來。
“我若是被蘇家整死,你會作何想?”
蕭南朔那語調裡依舊是帶著冷意。
“若是連那卑賤之人都贏不了,你也不用活著了。”
蘇雲歌聽得這樣的回答,心裡不知是喜是悲,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但是那心裡卻是暢快了許多。她轉過頭,看著蕭南朔的那俊逸的側臉,那堅毅的輪廓帶著優雅的感覺。
“也是,我若連那……呃……些人都贏不了,我蘇雲歌就不用在這世上活著了。”她抿了抿唇,卻是無法像蕭南朔那樣理所當然的說出卑賤這兩個字。
她是文明人。
“卑賤人類。”蕭南朔似是不滿蘇雲歌的話語,加重了語氣。
蘇雲歌被那認真的語氣給逗笑了,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好,卑賤人類。”
在尊殺神的眼裡,怕是好多人都無法入他的眼,視眾生為螻蟻,睥睨天下,唯吾獨尊。
“介意讓你的肩膀給我靠靠嗎?”蘇雲歌未等蕭南朔回答,便是自顧自的靠了上去,那半邊側臉已是陷進了那溫軟的貂毛之中,舒適無比。
蕭南朔眼眸裡的光芒微微閃動,肩上的人靠著自己,像是靠著一切一般。
為何?她不是很排斥他嗎?現在又為何一點也不怕?一點也不排斥了。
真是個奇怪而又有趣的女人。
蘇雲歌緩緩閉上眼,她今日看到容千尋,那抹淺笑,以及那帶著無奈的點點話語,讓她莫名心酸。
很多話堵在喉嚨裡,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也問不出口了。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刺殺她的人呢?
若是真問了,怕是容千尋會很傷心吧!如玉公子,儘管坐在輪椅上,依然美好的讓人不捨得傷害一絲一毫。
“聽聞你在皇城乃是一霸。”蕭南朔忽然開口,帶著絲絲興味。
蘇雲歌輕笑溢位紅唇,“對啊!我可是皇城一霸,人見人……厭的物件,據說我調戲過的美男少女排著隊能從皇宮門排到城門外去,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每天每夜混跡在那些老百姓中,專門收取人家的保護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