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裝糊塗放戈修元一馬,但那是有條件的。她邊扶著兒子的胳膊往門外走,邊說:“你別和你爸犟,沒好處,你兩各退一步,我給你透個底,結不結婚隨你,但是——你必須有孩子。”
“……”
“有孩子,一切好說,你爸那邊也好交差。”
戈修元沉默。
就在兩人即將跨過門檻的一刻,“咣咚——”,背後傳來一聲響動。
聲音不大,但清晰可聞。戈母疑惑地止住腳步,回頭環顧屋內問:“什麼聲音?”
她將視線鎖定在右手邊那頂天的壁櫥。
“咣咚——”
又是一聲,就好像……好像有人用膝蓋擊打木板。
戈母確定了聲音的源頭就在壁櫥櫃內,於是抬腿走回屋內,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櫃門的前一秒,戈修元握住了她的手臂。
“我同意。”
“……”
戈母回頭看自己的兒子,兩雙一模一樣的灰藍色眼睛對視。
“媽,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紅塵顛倒(5)
戈母表情淡然地收回手。
人年紀一大,就喜歡熱鬧,戈母不願意住舊宅子,命令私人助理訂了市中心的豪華酒店。
安頓好母親,晚上十一點,戈修元才從市區趕回老宅。
此時距離他把禾暖鎖進壁櫥裡,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戈修元剛一開鎖,櫃門就被人從裡面撞開。
一個戴著口球的人滾了出來,他的手腕腳腕被黑色皮帶束縛著,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襯衫,堪堪蓋住挺翹的屁股,修長白皙的雙腿赤裸,腿間大片乾涸的精斑。
戈修元蹲下身將人抱進懷裡,禾暖扭著脖子不願意看他,四肢向外逃,整個人十分抗拒。
戈修元強硬地掰過下巴,對上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明顯哭過好幾輪。
禾暖像從水裡撈出來,頭髮被汗水和淚水浸得溼漉漉的,小嘴被黑色口球撐得合不攏,下巴上滿是涎液和水痕,白嫩的臉頰被皮帶勒出幾道紅印子。
戈修元解下口球,他期待禾暖說幾句話,罵人也好,可禾暖只是咳嗽幾聲,費力地合上了痠痛的下頜骨。
戈修元不滿地“嘖”一聲,又解開手銬。
“啪——”
禾暖雙手解放後,立刻扇了他一巴掌,又啐了他一口。
雖然由於長時間的束縛,這一巴掌力道欠缺、不痛不癢,但聲音著實是清脆又響亮。
戈修元的臉皮一點兒都不疼,他也不生氣,甚至心裡詭異地興奮起來。
禾暖好久沒有這麼鮮活的反應了,自從他放棄抵抗,就一直死氣沉沉的,一句話都欠奉,戈修元覺得沒趣極了。
他就像惡劣的小孩,寵物黏著他,他會嫌棄;寵物無視他,他又鬧起來。他最喜歡耍得寵物團團轉,最喜歡看寵物不情不願,但又不得不順從的委屈樣子。
戈修元的手指按上禾暖的膝蓋,那裡一大片紅腫。
他下午餵了禾暖安眠藥,等人睡熟後,就把人鎖進了壁櫃。裡面空間狹小,禾暖只能蜷縮著側臥。
時間本來計算得正好,卻沒想到禾暖提前醒了過來,他的手腳被捆,只能用膝蓋去頂櫃門。
戈修元邊揉邊笑:“你希望我媽救你?”
“……”禾暖依然不說話。
“那你真是不瞭解她。”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