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竟然是我。
我不知道自己該為這一發現開心還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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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清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常和我印象裡的他不同。
我一直以為他是自由的、不羈的、對任何事都滿不在乎的。可交往的半年中他總是讓我覺得憂心忡忡。我試著在他面前提起學弟的名字,他像是沒聽說過,沒有太大的反應。
魚乾來找過我很多次,好幾次都趕上弓清正要出門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弓清像是故意要躲著魚乾,可是他似乎又不願我和魚乾單獨在一起。
弓清的態度,讓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有了微妙的改變。
半年之後我們分手了,是弓清提出的,因為他決定去法國進修。
我平靜地接受了,然後跑回魚乾的房子裡說了一個晚上魚乾是怎麼變成魚的冷笑話。
我憂愁地對魚乾說,我發現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你讓我覺得是好男人了,我們要是可以在一起就好了。
魚乾說,這會讓我有種亂倫的感覺。
“喂,你就不能坦率地說你把我當成家人嗎?”
“其實想像一下還蠻有種禁忌的美感的。”
我已經不記得那天的話題是如何收尾的了,重要的是,最後我和魚乾達成了交往的決定。至於促成我們交往的原因,我覺得很可能是我在雪碧裡兌了伏特加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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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比和你的青梅竹馬交往更讓人覺得沒有變化。
2008…12…7 00:38 回覆
小_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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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
對於從幼稚園起就已經一起洗澡,睡一張床,分享所有秘密,甚至“坦誠相見”過的魚乾來說,我不知道還要怎樣變得更加親密。
或者說是怎樣才能製造出“戀人的距離”。
如果人和人之間總會把謊言當作不能輕易脫下的外套,那在魚乾面前我就是近乎一絲不掛的全裸狀態。作為對彼此來說無性別的死黨時也許不介意,可一旦成為戀人,我就不想長期裸奔下去。所以交往以後,我放棄了整天呆在家裡把自己進化(或者是退化)成“幹物女”的生活狀態,去找了份實習的工作——在某家廣告公司打零工,以便不用整天和魚乾呆在一起。
工作少許空閒些的時候,我常會走神,想到一些關於弓清的事。
有時候是他漫不經心的笑容;有時候是他沾滿泥巴的纖長手指;有時候是他吻我的手心時,神經末梢觸電般的酥麻;有時候是他叫我的名字時,尾音親暱的上揚。
和之前一樣,分開後我沒有和他聯絡,他每天忙於辦理各種出國手續,而我則奔波在學校與公司的兩點一線上。我覺得遺忘是治癒失戀最好的方式,卻忽略了弓清在我心裡的根深蒂固,像是無法癒合的傷口,疼在看不見的地方。
一個半月以後,我對魚乾說,我想,我已經忘掉弓清了。
魚乾輕輕地抱著我,溫柔得讓人想要融化在他的懷裡。他在我耳邊說話,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垂邊上,卻讓我愈加感到心中的寒冷,他說:
“你現在這樣,會讓我想起以前弓清說忘不掉一個人時的樣子。”
那是我和弓清分開後第一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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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令人煩惱的事只有兩種,一種是可以解決的,那與其煩惱,不如想辦法解決:另一種是煩惱也無濟於事的,也就乾脆省卻煩惱的過程了。
而認識弓清之後就出現了第三種情況——明知道這件事從來都不是努力就能圓滿的,卻總是認真地煩惱著。
像是鑽進了看不到出口的迷宮。
儘管我刻意不去關注,還是有關於弓清的各式各樣的訊息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