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發笑。”
遇見胡明煉,看來這方向是不太對了。時旭轉身就走,卻聽見胡明煉在身後罵他:“幾日不見,牙倒變尖了,不就是毛紅了點,呵,父王是赤金狐,可是某隻藍狐居然生得出純正的火狐,也不知是不是偷了種呢。”
時旭沒理他。他又轉悠了一會兒,這回找對了方向。胡明心依然封在冰中,地上的法陣痕跡也無人清理。時旭悄悄開啟一個水鏡,把法陣對映下來。
胡明心的宮殿有些偏僻,不過防禦法陣一應俱全,也不見被修改破壞的痕跡,兇手要麼有內應,要麼是個超極高手。他要能來無影去無蹤,還得能造出幾十年不化的寒冰……但是這樣厲害的妖怪,有什麼必要對胡明心出手呢?如果只是想要妖骨,怎麼也不應該打胡明心的主意才是,那麼有沒有可能是尋仇?
他苦惱地按了按額心——手指被額飾擋住了。
“一隻公狐狸戴什麼額飾……”他嘀嘀咕咕地伸手,想把這東西摘下來——這是藍嫻所在的藍狐族的寶物,但畢竟是女性的款式,胡明焰能從小到大地戴著它也真是不容易。
他手一用力,只覺得額間一痛,額飾沒能取下來,倒是流了些血——細細一感覺,這東西居然是長在他皮肉裡的,剛才一用力,額飾與皮肉間的連線處有些撕裂,這一點兒血順著他的鼻子一路流下來,中間帶著一些骨殖的味道。
有哪裡不對。
這件寶物裡,似乎封著什麼東西。
血與骨的法術。
剛才胡明煉的話瞬間浮上心頭——天啊,這胡明焰別真是藍嫻跟別的狐狸偷生的吧。
狐狸都是喜歡吃雞的。
胡明焰夢見自己正在吃雞。吃著吃著,小小隻的妹妹跑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嫌棄地看了妹妹的條紋一眼,炫耀式地搖了搖自己火紅的大尾巴。但是妹妹扒著他的腿嗚嗚叫著,他還是分了她一半。
妹妹突然變大,身後有了九條漂亮的尾巴,然後她開始哀叫起來,好像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他想衝上去,卻總是碰不到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明心的身體空下去,然後結起一層一層的冰霜。
“明心——”他突然驚醒,發覺自己被捆在陰暗的地底,眼前有一隻熟悉的九尾銀狐正在愉快地吃雞。
“你倒是挺喜歡你妹妹的嘛。”亦白慢條斯理地啃著雞腿,“雞是不會分給你的,安分地在那邊流口水吧。”
“是你……”胡明焰咬牙切齒。身體幾乎沒法動,玄蛇的毒素是致命的,被金獅的血液中和了之後也依然有麻痺的效果,胡明焰說幾句話就覺得費力,真的把雞給他的話,他大概也吃不下去。
“把我妹妹的妖骨還來!”
“胡明焰,你妹妹是什麼屬性?”
“她自然是火狐。”
“原來如此,我對狐族的公主是不太熟,沒想到她也是個火狐。”
“你什麼意思?”
亦白展開九條尾巴,每條尾巴舞動間都帶起一股風,向無法動彈的胡明焰逼去。風中又生出水,每道水流在高速地自轉,化成最尖銳的水刃,貼近胡明焰的身體,卻又不割下去。
“我司掌風,我控制水,”亦白向前一步,白色的衣袍在風中舞動,銀色的長髮微微盪開,碧玉般的眼眸清亮狡黠,“我也可以呼風喚雨,召來雷電——胡明焰,我五行屬水,水火相剋,你們為什麼會認為,我需要你妹妹的妖骨?”
胡明焰有一瞬間的錯愕。但他數了數亦白的尾巴,又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我聽說過,你資質尚可,所差的妖骨並不多,就算水火相剋,補全的妖骨也比不全的好。”
“我要補妖骨,哪怕是挖個九尾狐的墳,也比去闖狐王宮好。冒如此巨大的風險,克服如此巨大的困難,殺一個無冤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