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親了親司玄的額頭,往梅花燉雞上加了個蓋,哼著歌愉快地回獅王宮生氣去了。
“這叫生氣?”珤鍑拍著翅膀從床上跳到放著梅花燉雞的小案上,用腳爪撥拉著那個碗,“這也好意思叫生氣?這頭該死的獅子就是想誆主人去討好他吧?”它一個不小心,爪下用力,把碗給推翻了。熱騰騰的湯灑了一地,瓷碗慘烈地碎成好幾瓣,司玄依舊沒醒。
珤鍑:“……,不是我的錯,都怪時旭!”
它轉身輕巧地跳了下來,召來幾個傀儡,命它們收拾乾淨。
時旭一回宮就看到他威嚴的父親端坐在那兒等他,氣勢如虹,雙手握著一份妖界小報,看起來還是過時的,版面上寫滿了狐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父王,”不知為何,時旭心中有些發虛,“您何時對那些狐狸感興趣了?”
獅王冷哼一聲,抖了抖報紙,轉過向來,把自己在看的那張配圖指給他看:“我是不知道,你何時給我生了個孫子?”
時旭啞口無言——這正是亦白抱著小金獅去狐王宮被看到,只在小報上佔了個豆腐塊,竟被父親發現了。
“我記得你那小狐狸是個公的,一百年前跳海了,沒想到還活著。”
“呃,父王,這個事情是這樣的……那不是你孫子,是你兒子……”
“胡鬧!”獅王像是早就料到一樣,並不驚訝,“你堂堂獅族太子,竟變作那般形態被男寵抱在懷裡,成何體統!”
“亦白不是……”
“不過你心魔已解,倒是件好事。”獅王話鋒一轉,笑意滿滿地看向兒子的額頭。
“啊,是是,多虧了亦白……”
獅王站起來端詳兒子的額心。時旭不敢動彈,正想著如何開溜時,獅王突然出掌,七七四十九道金焰拔地而起,化作囚籠將時旭束住:
“你心魔既解,也該成婚了。”
時旭一把從籠子裡跳起,不小心觸到父親的金焰,燒焦了一縷頭髮:“父王!兒子只對雄的有興趣!”
“閉嘴,你小時候還哭著喊著要娶姑姑呢。”
“那是因為她給我糖……”
“總之,物件我早就給你挑好了,旭兒,別想逃跑。”
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時旭淚流滿面。他伸手要掏水鏡給司玄報個信,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為了讓好友有個藉口來見他,他故意把自己的水鏡忘在司玄床上了。
自作孽不可活。大獅子蔫蔫地縮在籠子的一角,嗷嗚嗷嗚地製造起噪音來。
司玄一醒來就把雙腿化作蛇尾,不顧渾身痠痛做出戰鬥姿態,發誓再不讓那頭獅子得手,可尾巴舉起來之後卻沒發現要攻擊的物件,伸手一摸,被窩已經冷了,宮殿裡空空蕩蕩,連珤鍑都不在。空氣裡隱約有點梅花燉雞的氣味,可是他周圍什麼吃的也沒有。
他皺了皺眉,這不太像那隻獅子的風格。勉強從床上爬下來呼叫某隻公雞,卻聽到遠處傳來一群群烏鴉喜鵲的齊聲廣告。
“號外號外!”
“號外號外!”
“獅族與虎族聯姻!”
“獅太子時旭!”
“虎公主——竟是前狐族公主胡明心!”
“獅王,虎王,狐王,苗靈,藍妃,亦白!多族帝王,兩代愛恨,獨家專題報道即將推出,敬請關注!”
珤鍑從門口探了個頭,翅膀裡捏著一份妖界小報:“主人?”
“拿來。”
珤鍑把報紙往身後一藏,被司玄一個風訣搶走。
“阿旭走的時候說了什麼?”
“他說他在生氣……不不不,主人,他不是那個意思!”
“生氣?”司玄將報紙捏成個團,漫不經心地將它燒成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