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強,委實令人膽寒。”
稍作停頓,他又道:“也許可以嘗試招降李莫愁。倘若此二人肯降,攻取廬州並非全無可能。”
至此,顏嫿方才開口,“大師,在來軍營途中,我被李莫愁所擒,她在我身上施下了‘七日喪命散’,並剃去我滿頭青絲。她說您與她之間有深仇大恨,非要我將您誘出,才肯賜予解藥。”
說罷,顏嫿摘下氈帽,露出光潔的頭頂,旋即又將氈帽戴上。
無痕冷笑一聲,心道:“這女魔頭當真以為我愚笨不堪,如今我傷勢未愈,功力未復,怎會輕率外出送死?”口中只道:“不必理會她,若她膽敢闖入,便是自尋死路。”
言畢,緩緩起身,伸出手指輕輕搭在顏嫿的腕脈之上,凝神運功探查其體內狀況。
無痕發現顏嫿確已中毒,但這毒力雖烈,並非無藥可解,料想尚能支撐數日。
顏嫿心中忐忑,畢竟已中毒兩日,但口中說的卻是‘七日喪命散’。
無痕並未起疑,沉吟道:“此毒可用雪蓮、板藍根、白茅根為主藥,輔以金銀花、連翹,一日兩次,連續服用兩日,便可化解。只是這雪蓮甚是罕見,軍中並無此物。”
顏嫿聽罷,心中稍安,道:“多謝大師告知解藥之法。”
無痕點了點頭,道:“不必言謝,你再等上三日,待我功力恢復些許,自可助你驅除餘毒。或者,讓智海與其他師侄結成陣勢,為你化解此毒。”
顏嫿聞言,心中感激,道:“我不急的,大師還是先安心養傷為要。”
無痕又問:“和談之事進展如何?”
顏嫿心頭一震,心想這幾日光景匆匆,亦未曾留意。只道:“我離臨安之際,雙方仍在議和。我們欲得淮安軍,那南朝皇帝似有意允諾,然南朝宰相鄭清之極力反對,據說皇后亦曾勸阻。最終僅同意和親與納貢。”
無痕輕笑道:“這南朝皇帝行事倒出乎我意料之外,然而結果卻在意料之中。此次用兵,久圍堅城,耗資巨大,那點貢賦恐怕如杯水車薪。”
顏嫿點了點頭,隨即告辭退下,尋到一處文官所居的營帳,將其中數人遣至番僧居所,獨自在帳中和衣而臥。
她並未入眠,心中思慮萬千:“如何方能讓李莫愁歸順?若無雷寂大師,李莫愁或許會投誠。”
反覆思索,發現諸多難題交織,卻又不解李莫愁為何放她離去。不知不覺間,思緒紛亂,終於朦朧入夢。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聞鼓聲隆隆,顏嫿猛然驚醒,心道:“這不是攻城的鼓聲,而是緊急召集將士的鼓聲,看來是要召開軍事會議。”
急忙起身,步出營帳,只見營中士卒穿梭忙碌,一片繁忙景象。行至中軍大帳前,見兩側衛士持戈肅立,威風凜凜。
無痕亦帶領八位番僧前來,顏嫿隨之步入帥帳。
帳內正中央擺放著一張虎皮寶座,主帥察罕帖木兒端坐其上,只見他面色蠟黃,約莫五十來歲,鬍鬚濃密,雙眼精光閃爍,神采奕奕。
帳前兩側,眾人整齊排列,面容嚴肅,靜候主帥發令。
左側,一列武將肅穆而立。
為首的正是勇猛無匹的萬戶張柔,年近半百,身披重甲,手按刀柄,英氣逼人。
二十年前,張柔曾任金國中都留守兼大興知府,在狼牙山與蒙古軍激戰,兵敗被俘後歸附,出任行軍千戶、保州等處都元帥。
六年前,在滅金之戰中屢建奇功,晉升萬戶,成為獨當一面的漢軍首領。
端得是個大漢奸!
其時,民族觀念並沒有深入人心,但助野人作孽,殘殺漢族百姓,罵他一萬句也不為過!
在其後列,乃是廬州之戰中降蒙的宋軍將領陳遠,此人專司水軍,因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