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古鐵騎之中,馬匹乃是寶貝,一匹良駒的價值遠勝七八名步兵!
察罕臉上也不復往日的平靜,這一千多匹“親爹”尚未踏上戰場,便遭此橫禍,心中怎能不痛心疾首!目光轉向下一個傳令兵,咬牙切齒道:“你所報又是何事?”
那傳令兵稟報道:“烏魯克、圖拉圖克……”
察罕打斷道:“直接告訴我數目!”
那傳令兵聲音顫抖,“死了八百二十五匹,還有七百六十九匹奄奄一息。”
察罕再也無法忍耐,大喝道:“是何人所為,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他猛地拍案而起,指向第三個傳令兵:“你講,告訴我數目,總共多少。”
那第三個傳令兵結結巴巴地回道:“六百五十……八百……”一時之間,竟算不清楚總數,連忙磕頭求饒:“將軍恕罪,將軍恕罪,小的實在不會算。”
察罕擺了擺手,心中默默計算,一夜之間竟無聲無息地損失了五千多匹戰馬!
蒙古騎兵一人雙馬,這相當於直接削弱了自己兩三千的精銳騎兵!
他喘著粗氣,轉過身去,深吸幾口氣,終於開口大罵:“哈單,塔塔爾,烏魯克……你們真是罪該萬死啊!”
張柔緩步出列,躬身勸道:“將軍息怒,待得查清損失,再治他們的罪不遲。”
察罕緩緩轉身,點了點頭,面容漸漸恢復了沉靜,目光轉向第四個傳令兵,心中忐忑,生怕又是一串令人心驚膽戰的數字,稍作沉吟,終究還是問道:“告訴我損失了多少!”
那傳令兵答道:“稟告將軍,小的要稟報的,並非馬匹……”看了一眼察罕,心中忐忑。
察罕聞言,心頭一鬆,“繼續講!”
其餘眾人亦隨之寬慰。
傳令兵接著說道:“烏圖克、烏魯克、張弘飛、哈丹四位千戶均斃命於帳中,皆是被人扭斷了頸項。”
察罕聽罷,心中略一思量,這些喪命的千戶,不正是那些遲到的將領嗎?不正是他們營地的馬匹遭遇了毒手?
人命雖重,但提拔新人並非難事,最讓人痛心的,還是那些寶貴的戰馬!
然而,察罕並非最為悲痛的人,真正痛徹心扉的卻是張柔!
那張弘飛,正是他的第九子!
張弘飛自幼聰穎異常,深得其父真傳,年紀輕輕便已執掌千戶,堪稱將門虎子!
未曾料到,竟會遭此橫禍!
張柔心中劇痛,雙目泛紅,嘴唇不住地顫抖。
察罕又詢問了其他傳令兵,得知共有十四個千戶遇害,十四個營地的戰馬被下毒,馬倌全數遭殃!
大帳之內,一片死寂,眾將默然無語,彷彿在為逝者默哀。
但每個人的心中都燃燒著熊熊怒火!
無痕卻是最為冷靜的一人,心中暗忖:“僅憑李莫愁一人之力,如何能毒殺如此眾多的戰馬,又斬殺諸多千戶與馬倌?這妖女的武功已臻此境了嗎?看來即便是中軍大營,也未必安全。”
他扭頭瞥了一眼顏嫿,心中疑惑:“難道是顏嫿助她潛入軍營的?”
顏嫿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她萬萬沒有想到,僅僅一夜之間,李莫愁竟能讓蒙古大軍遭受如此重創!
她並不知道,昨夜李莫愁並未留在原地等候無痕,而是徑直往廬州西邊而去,尋得一棵枯枝敗葉的老樹,取出一方白布繫於樹梢之上,靜靜等待。
不久,只見一道黑影疾風般掠來。
正是易逐雲。
李莫愁輕笑道:“小賊,你遲到了。”
“莫愁兒,你可受寒了?”
易逐雲關切問道。
此刻,他身著蒙軍普通士兵的皮甲,揹負行囊。他到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