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待些。”
對方也不是笨人,腦子轉了轉,頓時明瞭,林霽風作為定遠侯的侄兒,定是知曉不少朝廷的軍事戰略,這是在給自己提醒:朝廷三年前就懷疑西南外族跟倭寇勾結,一直防著緊著,可也沒必要直接撕破臉——朝廷不想打,只想壓著,那鴻臚寺的受點氣沒啥,只要別多事,別礙事,就不會有罪過。
至於這啥莫名其妙的小姐的案子?查案的是御史,保衛的是郎中,咱就是個翻譯!
“官道”上,有了自己人,且暫能穩住;“民道”上,也少不得,林家的藥材商隊再次遠走西南;“賊道”上,也可暗暗部署,黑市上的訊息,往往傳的最快。
最後,明可能之局。如《太公六韜》之《豹韜》言,此案無論結果如何,林霽風與秦可卿所望,皆為“欲以守則固,以戰則勝”。
最可能的結果——根本查不到賈素瑤的真實身份,更何況牽扯上太子?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沒那麼背。又不是賈家,前世玩一把假鳳虛凰,今世乾脆拎來了真的落地鳳凰。
可若是真的查明賈素瑤實為暹羅亡國公主,且不說甄賈兩家如何,賈素瑤的身份定令皇家犯愁——殺了吧,犯不著;不殺吧,暹羅滅國了,往哪兒送?
狡兔三窟,智者多謀。上上選擇,先斡旋賈素瑤的生死,如德川真信般避入寺廟是個很好的選擇,既避免皇家尷尬,也可保住賈素瑤的性命——《三十六計》之“勢必有損 ;,損陰以益陽”,賈素瑤是聰明人,必能接受這個“中庸”的結果。
秦家藥鋪裡,秦可卿睨著林霽風:“若賈素瑤的身份真的曝光,你會求林睿幫她說情?”
林霽風有點替自家小叔抱屈:“雖說我小叔是個武將,可他也不是弒殺之人啊!好端端的殺個女孩子做什麼,不如給人家一條生路。”
秦可卿無視他無意為之的一臉可憐相,垂了雙眸:“可你想沒想過,可當年西南戰事牽扯的是肅王雲徵和太上皇,可能有一些隱秘……你叔叔也不知道。”這才是她最擔心的,賈素瑤是個謎,千絲萬纏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若真有其他牽扯,以林睿的身份也勸不得。想了想,林霽風扯出一個有些賴皮的笑,眼睛晶亮:“那就只得——以《三十六計》行之,‘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
“你是說……制住賈素瑤?”
“難嗎?”林霽風攤手,一副流氓相,“事在人為而已。宮內有你多年在宮奴中經營的關係網,宮外有我那些‘綠林好漢’……好吧,別拿那種眼神看我,就算‘狐朋狗友’好了。裡應外合,總有辦法不是?”
秦可卿只得無奈道:“你倒是樂觀。”
林霽風故作瀟灑帝一揮袖子,轉身而去:“那就這麼定了,我先去佈置了。”
背後卻忽傳來飄渺的低聲,煞是好聽:“明明跟你沒有關係的……總之,謝謝你。”
“別這麼說……”難得這故作堅強的小郡主露出一絲黯然之色,林霽風當然心懷不忍,故意笑道,“光說不做算什麼,不如——以身相許?”
“……哐!”半刻後,林家大公子再次被打出藥鋪,衣衫不整發絲凌亂,頭上還插了幾根掃帚掉下的毛——白瞎了一張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的臉。
“哎,真是……”林霽風看著一身狼狽的自己,好一聲長嘆。乾脆,回了家也不換衣服了,撲到池塘邊,抱起那對在池邊小憩的雲雁,左一隻右一隻,狠狠一頓搓揉,一邊揉還一邊嘀嘀咕咕地抱怨:“你說我哪裡不好?有錢有勢又英俊瀟灑,關鍵是還對她一片痴心可表日月——可她怎麼還跟個冰碴子是的,捂不熱暖不化,還戳人!”
這對漂亮的雲雁在林霽風府上嬌生慣養了好些年,身材豐腴羽毛柔軟,嬌氣的不知春秋歲月,更別說北雁南飛了——哪裡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