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給人當成糰子搓?
“嘎嘎”叫了幾聲,寵物不聽話了,扇翅膀蹬爪子,直接將林霽風本就歪斜的長袍撕成了長綢子。林霽風“嘶”的一聲扔下雲雁,再看自己一雙爪子——跟被貓抓過了一般,縱橫捭闔,好似敵軍敵兵縱橫,我方應接不暇。
好吃好喝的把你們喂得這麼肥,居然還敢抓我!林霽風擠眉毛瞪眼睛,惡狠狠帝磨牙:“白眼狼!不對,白眼雁!”
“哎,這真是……”趕著來報告事情的老洛遠遠望著,就見東家矢志不渝地跟一對飛禽過不去——這何苦來哉呢?真掉了根毛,心疼的還不是你這一心向棒槌的傻瓜嗎?
老洛覺得有必要採取點措施讓東家冷靜一下,府裡的寵物極通人性,一條流線般的魚尾陡然從水中躍出,魚鱗晶亮,帶出的水花更是飛花碎玉——
“刷!”站在水池邊的林霽風被“魚湖灌頂”,狠狠洗了一把臉。
——府裡一對雲雁,自是痴心郡主雲雙雁的林霽風所養;可別忘了湖裡還逍遙著兩條六尺長的大錦鯉,那是林睿硬塞過來的“扶桑國寶”。
——人倒黴的時候,魚和鳥都會聯手欺負你。
發瘋的還在發瘋,對著湖指指點點:“你真以為我不敢吃了你?昔者神農嘗百草,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嚐嚐扶桑的國寶魚?”
逍遙的還在逍遙,尾巴一甩又是一道完美弧線,直接鑽入水下,國魚高傲,不與凡人計較。
隔岸看戲的終於看不下去了,老洛搖搖頭,過來拉住他家東家:“哎,您跟魚計較什麼,再說這東西看著也不能吃啊!”黑底兒還帶紅花的,誰知道有沒有毒啊?
“東家,您冷靜冷靜,哎——您不是讓我打聽賈府那邊的生意麼,有了點訊息了。”
“什麼?賈家又出什麼么蛾子了?”聽到正事,總算不跟魚較勁了,攏了攏被抓成條條的袖子,林霽風咳嗽一聲,故作正經地問著。
——真不是他喜歡窺人*,黛玉這門子親戚實在是讓人噁心,得時時刻刻盯著才行。
“您也知道,賈家蓋那園子,是薛家出了最大頭,史家和王家也貼了不少。”寧榮二府的生意早已不同往昔,大觀園每日耗費極大,靠著吃家底才能養活那一大家子,至於店鋪和莊子上的進進出出……可以說,虧著璉二嫂子在外頭放了不少印子錢,方能週轉的過來。
“大觀園”麼?林霽風冷笑——宮裡的賢妃有名無實,宮外的寧榮二府更可笑,竟然是靠親戚撐著自家娘娘的面子……這家子,專門坑親戚麼?
“有傳言說,薛家之所以做這個冤大頭,是因為榮國府許下了親事。”親事麼,自然是鳳凰蛋寶玉和端莊矜持的薛寶釵結親了。
林霽風眯了眼睛:“可是,上次賢妃‘綁架’我家妹妹的事兒,讓薛家看清了,榮國府最想要的還是咱們家的小黛玉。薛家嘴上不說,心底肯定非常不滿——等等,我記得薛家那姑娘都過了十五歲了吧?榮國府這時候還得隴望蜀,實在不厚道啊!”
薛家大爺不成器,全家靠個寡婦支撐,得罪不起榮國府——可也不甘心就這麼吃啞巴虧。仔細想想,老洛也嘆息:“沒錯,所以這陣子薛家悄悄麼麼的將不少地產移出了金陵,新開的鋪子遠離寧榮二府的勢力範圍,應該是在給自己留後路啊。”
林霽風仔細想了想,摸著下巴吩咐:“務必把些事兒都傳給黛玉知道——她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這段日子的迎來送往估計不少呢。”
——黛玉養傷已經月餘,雖然閉門謝客,史侯爺家的大姑娘已三次送來詩貼,討教詩文。
——詩貼當然附著拜帖,拜帖用詞妥帖,親密卻不逾矩,哪裡是史湘雲那個大大咧咧的丫頭能寫出來的?蘅蕪君子,芳馨如昔。
作者有話要說:郎中為軍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