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伍小姐。”
“給伍小姐安排客房帶她去休息。”程遠低頭開啟電腦說道。
“是,”合子應著,“伍小姐,請跟我來。”
“那你別太累了。”伍月擔憂的看了看程遠。
程遠微笑點頭,目送她出去之後終於滿面狂躁的重重忽出一口氣,狠力拉開領帶靠在椅背上揉腦袋。他感覺胸腔裡憋著一股壓抑的氣息發洩不出,腦子裡扯出的可能性想法多如萬馬奔騰,混亂不已。
許久之後,他終於平靜氣息撥通唐秘書的電話,得知他們去了北京。
北京?皮皮到底想幹什麼?
他這樣的舉措叫程遠很憤怒。可為什麼憤怒,連程遠自己也說不清。
“對,報復我不接電話嗎,幼稚,”程遠嗤笑,“想幹什麼,把麗達帶去北京找我的難堪?”
程遠感覺困極了,洗了澡卻怎麼也睡不著,乾脆起來開車去醫院,大半夜的,到了醫院才想起來麗達的主治醫師肯定回家了,他輕嘆一聲還是泊好車進去了,兜轉問路才知道麗達已經轉到腦神經外科去了。
在腦神外的手術室前,值班護士陪著他等安醫生出來。安雷澤沒有下班回家,有一臺緊急手術要他主刀。
“還蠻幸運的。”程遠輕笑,卻充滿自嘲的意味。
年輕的護士正在一側悄悄花痴他的俊顏起勁著,沒來由聽到這一句,很是費解的問:“程先生您說什麼?”
“我說,謝謝護士小姐帶路,你是不是該去忙了。”程遠轉頭很禮貌的點頭下逐客令。
“啊,好……”值班護士尷尬的笑著:“那您有什麼事請再吩咐。”
程遠點頭程式化的微微一笑表示應承,值班護士終於開心的離開了,心裡暗暗給程遠打了高分:果然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這麼有風度,哪像皮先生,總是發脾氣。
又有小夥伴們羨慕的談資了,小護士很激動的想著,今晚值班真沒錯,多幸運遇上金蟾島的主人程先生,還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三年前程費兩家的恩恩怨怨傳的沸沸揚揚,可是具體怎麼個情況外界卻知道的並不是那麼清楚,流傳出來的多是小道訊息外加訛傳猜測,以程氏在金蟾島隻手遮天的存在,想要掩蓋什麼訊息還不容易,可是剛成為程夫人的費小姐宣佈把費氏集團盛天國際轉到丈夫名下之後就睡著了,一直住在他們醫院,聽說程先生每天下班都來陪費小姐。白天是皮先生,晚上是程先生,再加上三年前穿插中間還有一個因為程先生同樣風雲一時的中國姑娘伍月小姐,豪門貴族的恩怨情仇他們這些外人永遠也搞不清,但卻是她們小護士一直最熱衷的八卦之一,有一點訊息都要講好多天。
“手術中”的燈終於滅了,病人家屬立即站起來等在門口,不多久門拉開,兩個從裡面走出來的醫生被團團圍住問東問西。
醫院裡好常見的場景,程遠站在旁邊看著很是感慨,這三年來,他最喜歡逛的地方之一就是手術室,在這裡身臨其境的感受著每一次別人的生死離別,心事怎樣,他說不清楚,敬畏生命四個字卻越發清晰在腦中印刻。
剛才在照片上看到的臉在醫用口罩下出現了,看見了安醫生,程遠回過神,立即迎上去,安雷澤已經拖著滿身的疲倦轉彎向辦公室去了。
“安大夫。”程遠幾步走上去叫道。
“嗯?”安雷澤停步回身,儘管已經很累了,但他還是輕呼口氣,溫和一笑耐著性子再一次說道:“現在真的不行,重症監護室家屬是不可以進的,你們隔著玻璃門看看就好,過了危險期就可以去看望了。”
他把程遠當做剛才的病人家屬了,說的這些和程遠一點關係都沒有,程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打斷卻站在那裡一字不差的聽完,心裡想起三年前的麗達:她是怎樣呢?也是在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