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制華服,何愁帝都的貴婦們不對錦綢青眼相加?
其實早在三年前,蜀錦突然在帝都異軍突起的時候,鄭明珠就與手下的大管事討論過這種事了,蜀錦三大坊,當時錦官坊為賀貴妃娘娘晉封,送上了一匹金色底百鳥朝鳳的蜀錦,金底金鳳本是大忌,錦官坊的高手卻是用了特殊的織法,金鳳凸出,栩栩如生,貴妃娘娘豔壓群芳,蜀錦頓時在帝都廣受青睞,因其織法新穎,花色新鮮,風頭一時蓋過了杭綢。
如今蜀錦在帝都的銷量已經佔了約三成了
這件事鄭明珠印象深刻,只是當年的她就算有心效仿,卻也苦無門路,如今衛表弟的錦綢想要在帝都開啟銷路,立刻便想到這現成的法子。
70背後的意思
陳夫人雖沒做過生意;但從女人的本能中便知道了這個意思;笑道:“我倒是可以替俊哥兒說項;只是太子妃眼界向來高,若是看不上,我可沒法子。”
衛江俊大喜;站起來深深一輯謝過陳夫人,又謝鄭明珠,衛姨媽也在一邊笑道:“還是安哥兒媳婦有見識;俊哥兒為這事發愁不是一日兩日了;竟沒想到這樣一條明路。只是又要偏勞大姐姐,實在不安的很。”
陳夫人笑道:“原是舉手之勞,姐妹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只要俊哥兒好了,比什麼都強。”
說著,又看了鄭明珠一眼,目光中頗有點深意。
鄭明珠心中一凜,不禁暗忖是不是一提到生意上的事,就太得意忘形了一點?按理,鄭明珠可是不大懂這些庶務的。
她就忙笑道:“也虧得表弟是做緞子生意,我平日裡又最喜歡做衣服,才在這些事上這樣留心,可巧就幫上了忙。”
衛姨媽笑道:“女人哪有不愛這些個的?別說你們年輕,花兒一般的女孩兒,正是該打扮的時候。就是我,這樣的歲數了,看著俊哥兒拿回來的新鮮花樣緞子,也忍不住要留些下來呢。”
陳夫人也就笑道:“說得也是,豈止這些料子衣服,我年輕那會子,便連哪家鋪子出的胭脂水粉好,哪家出的花兒釵子精緻,也是心中有數的很呢。”
鄭明珠忙笑道:“母親說的這是什麼話,還年輕的時候?母親現在也還年輕的很呢,一時出去,和我站一塊兒,不認得的,哪個敢信您竟是婆婆?”
陳夫人擺手笑道:“妹妹你看,我這媳婦嘴多甜,倒打趣起我來。”
衛姨媽笑道:“這是大姐姐的福氣,這樣好的兒媳婦,模樣好,性子好,又孝順,哪裡尋第二個去?我家俊哥兒今後討的媳婦,有安哥兒媳婦一半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鄭明珠笑著說:“姨母誇的我臉都紅了,我哪裡是會說話,其實這都是母親教導的,我人笨,心又直,只會說老實話呢,大爺就常嫌棄我說話不和軟。也就是母親才疼我。”
陳夫人笑道:“你這樣還笨?”她又轉頭對衛姨媽笑道:“不怕妹妹笑話,我這媳婦進門來,便連安哥兒都抱怨過了,怨我我就疼媳婦了,他正經兒子倒靠後了。”
衛姨媽笑道:“這也怨不得大姐姐,有這樣可人疼的媳婦,如何不愛?”
鄭明珠抿嘴笑。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陳夫人在外人前這樣給她臉面,她必要領情的,話自然就說的更動聽了。
這裡幾個女人說的熱鬧,只一邊坐著的衛江俊得了那一個主意,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裡坐著應酬,又不好走,十分的坐立不安。
鄭明珠看在眼裡,在一邊笑道:“我看錶弟不妨這會兒先回去,把上等的緞子選些送進來,請母親掌掌眼,不更穩當些?”
衛江俊覺得這位表嫂的主意一個接著一個的好,陳夫人富貴一生,對這些東西的眼光自非尋常人等可比,衛江俊自己來選,哪裡及得上陳夫人的眼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