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其實依著芙蕖的性子聞言肯定不會再去做什麼。
可是今日,芙蕖聽到趙晉延的話,卻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慢慢走到了趙晉延身側開口輕聲道:“皇上若是不嫌芙蕖笨手笨腳,便給芙蕖找些事情做做,這般坐著,芙蕖只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
等待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而這一回,衛麟的動作也未免太慢了些。
趙晉延想了想,將手中的墨條遞給了芙蕖,點了點頭溫聲道:“那便麻煩表妹了。”
其實這等伺候人的活計,芙蕖是從來沒有做過的,雖然她也跟著先生識文斷字過,從小也練過一些時日的書法,但是研磨這類事情,她的身邊自是有丫鬟們搶著在伺候。
做這等活計,芙蕖還是第一回。
不過好在這活計並不算難,需要的不過是耐心罷了。
芙蕖剛開始時研磨墨條的力道時重時輕,快慢不一,導致研磨出來的硃色並不均勻,趙晉延用毛筆沾了寫了幾字,明顯便感覺到了,雖然他手上寫字的毛筆微微頓了一下,但是他的面色卻是絲毫未改,立刻又是仿若根本沒有這一回事情一般,又開始寫了起來。
到了後邊,芙蕖雖然磨得手有些酸了,但是磨出來的硃砂,卻是能夠與跟在趙晉延身邊專門伺候筆墨的小太監研磨出來的硃砂差不多了。
芙蕖磨了很多出來,趙晉延批閱過一本奏摺後,看著那一硯臺的硃砂,連忙阻止了芙蕖繼續伺候,只笑著輕聲道:“已經足夠了,表妹不必再繼續研磨了。”
“足夠了嗎?”
“是啊,夜已經深了,衛麟只怕也馬上就要回來。再磨太多的硃砂,也是浪費。”
趙晉延笑著點了點頭。
而芙蕖手上捧著那個硃砂墨條,心裡卻是為趙晉延這話而感到好笑。身為富有天下的皇帝,竟然也會為浪費小小一點硃砂而感到浪費,這倒是大大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趙晉延正拿著筆專心往上寫著字的奏摺,芙蕖並沒有看到這份奏摺前邊寫了什麼內容,又是寫了多少的內容,只不過她看到了趙晉延往這份奏摺上寫的硃批,已經寫了滿滿的好幾行,並不像她之前曾經無意間幾次見到過的舅舅往奏摺上所寫的簡單幾字,或只是一個大大的閱字。
顯然這位新皇對待朝事上,先且不論其成績,單單是這一份態度,算得上是勤勉認真。畢竟每日呈上來的奏摺,可不僅僅只是眼前這一份,多時,甚至能夠達到幾百份。若是每一份,都像此時他手中的這份這般認真,那每一日得費多少精力在朝事上。
芙蕖這般想著,看著也有些出了神,而趙晉延認真批閱著,倒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認真做事的樣子被旁人當成了風景在看。
二人這一立一坐,雖未說話,可氣氛卻是比方才要好上了許多。
也在這個時候,衛麟走了進來,因著今日之事比較著急,又有芙蕖在場,需要隱秘。衛麟走進來的時候,免去了通傳,所以恰好讓她看到了屋裡的這副情形。
他面上也是愣了一下,臉上下意識要露出一個微笑,可是他卻又想到了方才的事情,笑容還未升起又是垂了下去,神色頗有些萎靡的走到了屋內中間,他彎腰衝著趙晉延行了一禮,倒是難得沒有抓住機會去打趣。
芙蕖在衛麟走進來的時候,看到衛麟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時,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她想要出口詢問,但衛麟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衛麟在衝著趙晉延行完禮後,直接自己開口說了起來:“皇上,夏世子的事情,頗有幾分棘手,臣思前想後,到底沒將夏世子帶出來。”
“怎麼回事?”
趙晉延沒有開口說話,芙蕖聞言卻是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衛麟輕輕嘆了一口氣,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