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擺擺手:“走罷。”
“我扶你下去。”
“嗯。”蕭青彥想著憑著自己走不了多遠,伸手搭在沈徹肩上,身體大半重量搭在沈徹身上,緩步走出客棧。
上車的一瞬,蕭青彥忽然側耳聽了聽,身子一頓。
“怎麼了?”
“沒。”蕭青彥搖搖頭,坐進車裡。
沈徹坐在前面趕車,蕭青彥輕輕將馬車後窗的窗紙捅破一個小洞,不出所料,看到遠處一道人影。
很熟悉的身影,帶著花雕樓的味道。
蕭青彥撇撇嘴,心裡暗想,說好的一年之約,君淮的話,果真不能信。
那人倒是不急著動手,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像個幽靈。
傍晚打尖時,沈徹道:“後面是花雕樓的人麼?”
“是。”
“來殺我?”
“不一定,也許是我。”蕭青彥嘻嘻一笑,並不以為意,“君淮大概想見我。”
沈徹不知他說的幾分是真,也不答話,凝神傾聽,只覺得此人內力充盈,但算不上極佳,輕身功夫不錯,至於拳腳就不得而知了。
蕭青彥看他神情,心知他有意聽探對方底細,便道:“她擅長短刀,也長於暗器。功夫嘛,原本是不及我的,現在恐怕打不過她啦。”
“你知道是誰?”
“花雕樓的殺手本就不多,你們當初那麼一鬧騰,死的死傷的傷,君淮身邊得力的只有兩個,一個是我。”他看了看自己,“一個是她,修三娘。”
“我不會讓她帶走你。”沈徹朝修三娘消失的方向望了望。
蕭青彥好笑地看著他:“沈大俠,我本來就是花雕樓的殺手,說起來,和你可算不得一邊兒的。”
沈徹懶得和他爭辯,卻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謹慎著四周的動靜。
蕭青彥倒是不甚在意,甚至故意似的,往修三孃的方向投了顆石子過去。
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沈徹並不真的在意花雕樓的殺手,倘若如今跟在身後的是君淮,他心底也不會有所畏懼。但如今蕭青彥的身子且朝不保夕,他不想節外生枝。
蕭青彥坐在草地上,看著正在餵馬的沈徹,眯了眯眼睛。
夕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有些舒服。
他說不會讓花雕樓帶走自己呢。
算不算一句承諾?
沈大俠,你可要說話算話的。
責難
修三娘並沒有能隱瞞身份太久,蕭青彥終究還是個不老實的主兒,總歸忌諱被人跟著。幾番試探,逼著修三娘自己露了頭。那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短打勁裝,顯得精巧幹練,手中一柄單刀閃著寒光。沈徹下意識擋在蕭青彥身前,十分戒備。
“三娘,你我交情雖算不得深,終歸也不淺,有什麼事兒不若當面談談。跟這一路,怕你也累了。”
修三娘坐在樹上一處枝椏,居高臨下地看著沈蕭二人:“主子擔心你,派我跟來看看。”
她口中的主子,自然是花雕樓的君淮。
蕭青彥哼了一聲:“花雕樓都散啦,虧你當他是主子。”
“主子救過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負義。”修三娘話雖然是對著蕭青彥說,目光卻始終在打量沈徹,玩味的目光上下游移。沈徹被她盯得不舒服,緊皺著眉。
蕭青彥丟了顆石頭過去,擾亂她目光。
修三娘笑嘻嘻地扭頭看著蕭青彥:“果然玉樹臨風,不錯嘛。”她說罷似乎留戀地又望了望,才輕身躍開,向反方向走去,留了一句,“一年之約,主子提醒你,可不要忘記哦!”
直到看她身影徹底消失不見,蕭青彥才返身走向馬車,忽聽沈徹在身後問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