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不過,先帝卻是有密旨,令母后立即移駕甘泉宮,永不得回洛陽。”
陳凱之皺眉:“我原以為太皇太后去了甘泉宮,是因為皇子失蹤,她萬念俱灰的緣故,原來,竟是陛下的旨意。”
“不錯,當時,對外的訊息,都是如此,因為皇子失竊,和皇叔們被誅殺,這兩件事的時間實是離的太近了,先帝亦不敢昭告天下,細數母后的罪責,因此人們紛紛傳言,是因為太皇太后萬念俱灰的緣故,當時宮中發生的爭吵,大家也只以為,是因為皇子失竊的緣故。”
陳凱之先著又問道:“所以,太皇太后直到先帝駕崩之後兩年,方才回洛陽?”
陳贄敬重重點頭,一臉鄭重的說道:“正是如此,皇子失竊,只怕,也是母后安排的,本王在想,母后在先帝那兒,得不到她想要的,因此,才製造了這皇子失竊,你想想看,先帝沒了皇子,必定茶飯不思,原本好端端的大陳中興,就此而打斷,而太皇太后暗中掌握了皇子,她只需等待時機,讓這無極皇子還朝,遲早有一天,豈不又可操縱一切?”
第七百九十七章:原來如此
陳凱之沉默著,終於,他不再站了,索性也不嫌蒲團髒亂,跪坐下去,面對面的凝視著陳贄敬,很是認真的問道:“你既知道這些,為何不示之天下?”
陳贄敬苦笑起來,又是朝陳凱之搖頭。
“大陳以孝治天下,她是母,我是子,連先帝尚且都一直捂著此事,甚至連……太后都盡力隱瞞,那麼,你認為,我能說什麼?”
“原本……”陳贄敬嘆息了一句,才又接著說道:“原本本王的希望,是在陛下,可惜,他已死了。本王該恨你的,若不是你,他或許未必會死。”
陳凱之面色很平靜,只是淡淡的問道:“為何是本來該恨的,莫非現在不恨了?”
陳贄敬整個人靠在牆上,頹廢至極,他看著陳凱之,很是無力的搖搖頭。
“現在也恨,只是本王現在才想明白,其實若不是你和陳無極殺了他,遲早,本王的母后,還是會製造一起吾兒病逝之事,她處心積慮,在甘泉宮,一直都在積蓄力量,楊氏幾乎把持了關中之地,關中軍政,無不以她的楊家馬首是瞻,這些年來,她在甘泉宮苦心經營,甚至……本王預料,她還可能暗中與諸子餘孽有過勾結,為的,便是今日。”
陳贄敬說著面容露出淡淡的怒意,似乎對太皇太后非常的不滿,可以說是沒將她當做一位母親來看了,而是當做仇人來看。
事到如今,他在陳凱之面前是毫不掩飾的,說著,他便苦笑起來。
“本王從前還以為,本王也算是讀過一些書,又拉攏了宗室和各地的都督、節度使,總還有一拼之力,可現在…看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終究還是逃不過。現在,諸王和宗室,因為本王的起事,只怕俱都要遭受打擊,各地的都督和節度使,本王事後想想,也未必可靠,只怕有為數不少,都和關中的楊傢俬通,甚至……”
陳贄敬抬眸,盯著陳凱之,語氣變得低沉,透著淡淡的悲傷:“本王一直懷疑,先帝的駕崩,未必不和母后有關係,一方面,是先帝憂心成疾,另一方面,可能……”
“下毒?”陳凱之疑問的看著陳贄敬。
陳贄敬嘆了口氣,旋即便無奈的笑道:“可能是,只是這些,本王只是猜測。”
陳凱之見陳贄敬推心置腹,沒有間隙的和自己說了這麼多,他覺得驚訝之餘,也不忘記問他重要的事。
“我聽說,還有一個汝陽王,是嗎?”
聽到陳凱之說起汝陽王三個字,陳贄敬面色掠過淡淡的光彩,旋即又暗了下來,沉痛的說道:“汝陽王乃是我的皇叔,他倖免於難,接著便失蹤了數年,若不是他,我也不會知道這麼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