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吃五石散的傢伙比起來,還差的遠了,人家已經把隱居發展成了風俗和時尚,將這裝逼發展到了極致。
反觀在這個世界,自漢之後,裝逼歸隱這個風尚,顯然是踟躕不前,沒有什麼大的發展。
而現在,陳凱之完全可以不客氣的說,我來晚了,對不起諸位文化界的朋友,沒有早一些將這些裝逼的風潮帶給大家,讓大家久等了。
事實上,論起這等田園詩還有各種歸隱的文章,上一世的魏晉時期,可謂將其發展到了極致,除了竹林七賢,還有無數魏晉時期的文學家,創作了一首首田園牧歌。
那種放蕩不羈,渴望自由無慮的意境,隨便拿出哪一首,都足以震驚這個時代的文化屆,尤其是天心閣這些人,他們本就是隱世派,這些田園文章,對他們幾乎有直擊人心的功效。
第六百一十五章:大功告成
陳如峰不禁道:“敢問陳學候,何以……無題……”
他這個問題,水平就顯得次了。
陳凱之心裡想,就準你們淡泊名利?就準你們躲在山裡裝逼?
上一輩子,自己可是魏晉逼王們的子孫,承襲下來的裝逼思想,吊打你們好嗎?
陳凱之只淡淡一笑:“為何要有題?”
這一反問,卻令陳如峰呆了一下。
是啊,為什麼要有題?
自古以來,詩詞文章都要有題,每一篇文章,都好像是回答問題一把,要切中題意,譬如有人說牡丹,於是有人以牡丹為題,而寫下詩篇文章。
可是……問題又回到了本質,為什麼就一定要有題?
我特麼的無題難道不可以?
誰規定了,一定非要這個題目不可。
所以啊!
你們太low了,躲在山裡,已經逃避了塵世的清規戒律,卻自己弄出了一個條條框框,限制了自己的思維。
陳如峰很是吃驚的看著陳凱之,根本想不到陳凱之會這樣回答自己,嘴巴微微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在多的言語都粉飾不了自己低下的水平。
陳凱之看了陳如峰一眼,旋即慢悠悠的道:“於我看來,任何文章,在於有感而發,而絕不是有題而作文,什麼是感?不過是性情所至而已,若是以題來作文,豈不成了科舉嗎?因此,人生在世,首要在於:遁性而動、應事而作、值心而言、觸情而行,以無心守之;何謂性動?就是不假思索,率性而行而已。”
陳如峰一呆,猛地有所醒悟,整個人竟是顫抖起來,淚眼模糊的看著陳凱之,好似陳凱之點醒了他,讓他得到了昇華。
陳凱之並沒露出驕傲之色,而是神色淡淡的繼續說道。
“所以,既是作文,率性而為就可以了,我看到這裡的景色好,因此作文;我進了這山裡,離了塵世,便生出了”富貴憂患多的感慨。一切的文章,俱都可以有感而發,見物生意,觸景生情,所以,根本就不必有題,有了題,反而多了框架,多了累贅,否則,何須上這山來,那山下,到處都是題,到處都是律法、世情,進山的本意,便是避世,避世的本意,其實不過是擺脫約束,任性自在罷了,若是不能任性,沒有自在,無法悠然,那麼,便是在山中又和在山下有什麼不同?離了塵世,又和身在廟堂,有什麼分別?”
“自然……”陳凱之一笑,朝他作揖:“這只是學生的淺見,學生終究是無法超脫的,雖偶爾能觸景生情、有感而發,可禮節卻還是不敢忘,這雖是虛禮,可學生敬重先生,在此打擾了一日,令先生費心,學生這就預備下山,不過……能不能吃了這雞在走?”
陳如峰又是一呆,咀嚼著陳凱之的話。
他哪裡知道,陳凱之的背後,乃是魏晉時期足足幾代人無數精英和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