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可是不能亂說的,這豈不是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和那陳凱之有什麼私情嗎?太后娘娘可是國母啊,這種話說出去,可不是好玩的。
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那可是……
因此王甫恩蠕動了下嘴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殿下此話……”
下面的話不需要說明白,北海郡王也是明白的,然而他並沒有露出慌張,而是淡淡一笑,倒是轉移了話題:“這陳凱之,一個文舉人,竟是得了兵略第一,倒是教人刮目相看。”
王甫恩便點頭道:“是啊,這少年,深不可測。”
“不打緊,而今是騎射,可不是靠文章了。他一個文人舞文弄墨是擅長,騎射卻是弱的。”北海郡王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隨即朝著南面的校場而去。
只是……他突的又想起什麼,一面走著,一面朝身後尾隨自己的糜益道:“糜先生,那金陵的方先生前日修書來,說本王近來諸事不順,難以開解,你看此人是否言過其實了。”
糜益的眼裡掠過一絲冷意,姓方的這是砸飯碗啊,可恨至極,真是讓他煩透了,他嘴角勾了勾,滿是不屑的笑了起來。
“術士之言,不可輕信,何況學下打聽過此人,不過是個秀才罷了,至今未有功名,更無學爵,想來不過如此,他說的話,不過是信口開河而已。”
北海郡王一呆,也是哂然:“本王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糜先生說的對,只是此人說本王遇到了災星,嗯……”
“哪有什麼災星,不過是牽強附會之詞,他若真有本事,何至於只是個秀才。若有真材實料,應該早就名滿天下了,還會至今碌碌無為?”糜益一口咬定了那方先生的卑賤身份。
北海郡王又失笑起來,輕輕搖頭道:“本王只是有所擔憂而已,糜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雖是如此說,他的心裡卻在想,據說那東山郡王三顧茅廬,三請五請,才請了那個方先生去,看來此人真有可能是名士。
北海郡王口裡不再提了,在一個位置坐下,此時在京的宗室見了他,紛紛上前來,聚在一起,不免爭議起今日騎射誰能優勝。
……
一身輕便裝束的陳凱之隨著諸考生入了場,卻發現許多考生是自己牽了馬來的。
陳凱之這時終於意識到窮文富武的含義,特麼的,這些人所牽的馬,哪一匹都是價值數百兩銀子的名駒,要養一匹馬更是不易,何況是這樣神駿的馬,就更需要有人專人照料,精心的調製馬料像祖宗一般的伺候著,尋常人,還真是玩不轉啊。
陳凱之沒馬,因為市面上根本沒有什麼好馬買賣,除非千金求購,要知道蓄養良馬,本就是豪門的特權。好在軍營中會給陳凱之安排馬匹,將就著用吧。
那王養信也牽著一匹良駒而來,只見這馬兒通體雪白,很是神駿。
他看到了陳凱之,笑著道:“既來騎射,竟沒有預備馬嗎?”
陳凱之的眼裡閃過厭煩之色,隨即別過頭去,賴得理會王養信。
王養信像是沒看見陳凱之的冷漠態度似的,笑著道“看來,你是一點都不懂規矩啊,這騎射的比試,乃是飛馬圍著校場跑上十圈,更需命中十個靶心,若是尋常的馬,這樣的狂奔,只怕過不了七八圈,就要筋疲力竭了。陳凱之,這場騎射,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陳凱之覺得王養信這人真是有毛病,幾番跑來找茬,羞辱他,頂多也只不過是口舌上沾點便宜,這樣有意思?
陳凱之目光一轉,落在王養信自信的臉上,他不禁冷笑道:“那我們拭目以待。”
真材實料才是硬道理,不是嗎?
王養信心裡是恨透了陳凱之,偏偏這個傢伙,油鹽不進,總是這副平淡的樣子,這令他心裡惱火,卻又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