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成名,從此十三太保的名聲流傳江湖。
昔日的懵懂少年,今天已經成長為雄霸一方的君主,閱兵後元封就輕車簡從趕往第一線指揮,凌晨終於趕上了趙定安的大部隊,兩人在黃草鋪會面。
黃草鋪百姓誠惶誠恐,家家關門閉戶,鄉戶人啥時候見過這種大場面,數萬大軍車轔轔馬蕭蕭的,還不嚇死個人,元封和趙定安在黃草鋪空蕩蕩的街道上走著,侍衛馬弁們隔著十幾步遠,元封指著牆拐角道:“當初就是在這裡,鐵頭殺了第一個人。”
趙定安補充道:“那地方,就是沙立飛橫屍之所,我記得很清楚,左邊第三戶就是他家。”
“走,去馬賊們的巢**看看。”元封忽然來了興致,和趙定安一起來到鎮外馬賊們的堡壘,這裡已經變成了誰家的牲口棚,裡面充滿了馬糞的味道,但牆上八個大字依然依稀可見。
“十三太保,替天行道”
俱往矣,物是人非。
兩人沉默不語,當初的十三個兄弟,今天還剩下一半,真是歲月如梭啊。
沉默良久,前方探馬的報告才將兩人從回憶拉到現實中來:“啟稟主公、大將軍,前鋒已經佔領銅城州,並未遇到抵抗。”( )
3…36 王師
元封和趙定安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就打探馬下去了,攻城略地這事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不值一提,去年他們兄弟在西域可是八千里路雲和月都經歷過了,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小小的銅城州。
一切都在按照既定方案執行,身為決策者只要運籌帷幄即可。
“定安哥,我一路趕過來,在路上見到你的兵象羊屎蛋一樣拖了百十里地,是哪個營頭的人馬啊?”元封故意問道。
趙定安一笑:“是新收編的甘軍,我刻意讓他們趕一回夜路,能堅持到這裡的就是能用的兵,拖在後面的就罷了,讓他們充作民夫即可。”
“唉,甘軍實在是太濫了,咱們打過去的時候竟無一人反抗,這得虧是咱們西涼軍,若是突厥兵打過來,老百姓就指望這幫人保護,還不得死光啊。”趙定安顯然對這些新收編的人員很是不滿。
“那不一樣,咱們是漢人軍隊,突厥人是異族,倘若來襲的突厥人,想必他們也能戰上兩個回合的,只有慫的將,沒有慫的兵,同樣的人擱在咱們手裡就是猛虎,擱在他們手裡就是綿羊。”元封道。
“一下子添了三千多張嘴,軍糧有些跟不上了,你看是不是就地徵集一些呢?”趙定安試探著問道,在西域作戰的時候他們採取了蒙古人的辦法,以戰養戰,靠劫掠補充軍隊,只要是敵對部落就寸草不留,高過車轅的男子統統殺掉,只留下婦孺老人,正是用這種血腥野蠻的辦法才肅清了西域,保證了一段時間內不會有新的威脅產生。
“不妥,咱們是義師,來報仇雪恨爭口氣的,又不是來打草谷,百姓若是有餘糧就採買一些,絕不可劫掠。”
“我也是這個意思,來人啊。”趙定安派人把糧草官傳過來,讓他在鎮上採買一些糧食牲畜,又特地關照道:“切莫虧待了百姓。”
糧草官是個很機靈的小夥子,領命去了。
黃草鋪是方圓百里最大的鎮子了,住著數百戶人家,不乏一些家資殷實的富戶,聽說今天過兵,鎮民們都嚇得戰戰兢兢的,太陽都出來了依然不敢上街,這年頭軍隊就是蝗蟲,所到之處一片狼藉,要是早知道過兵,百姓們昨天就得躲出去,可是這支軍隊來的太快,天不亮就到了,鎮民們猝不及防,只好把糧食藏在地洞裡,女人藏在柴火垛裡,驚恐萬分的等待著大兵們的砸門聲。
可是砸門聲始終沒有響起,鎮上的劉保正壯著膽子趴在門縫往外看,只見大兵們抱著武器半躺在牆角已經睡得昏天黑地了,初春的早上還是很冷的,露水打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