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
她慢慢坐直身體,伸手撥開帽簷,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尉柏言!他怎麼在這?
彼時,他正舉著電話,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她立刻把帽子遮了下來,故作平淡的靠了回去。腳步聲漸遠,她才把帽子稍稍抬起一些,輕聲跟了過去。這一跟,終點竟是住院部。她躲在拐角處看著尉柏言走進了病房中,才走到前臺。
"您好,我想問下,那間病房的病人得的是什麼病啊?"她摘下帽子,讓自己顯得正常些。
"您是?"女護士溫柔的問道。
"我是剛才進去的那個人的朋友,他這個人有什麼事都不愛說出來。說實話,作為他的好朋友,我挺擔心他的。這不,就偷著跟過來了。"
到底是掏心窩子的話可以讓人放鬆戒備,女護士臉上掛著禮貌的笑,"這樣啊。他的母親得了極性非淋巴細胞白血病,T細胞的。昨天夜裡才住的院。"
虞伊研聞言一愣,"不好意思,我對這個病不是很瞭解,她的情況很嚴重嗎?"
"在這種型別的在白血病中算是很嚴重的了。"
"那。。。。。。短期內會有生命危險嗎?"
"這個不好說,如果找不到匹配的骨髓,再感染的話,隨時有可能。。。。。。"
"怎麼會沒有匹配的骨髓?"虞伊研打斷護士的話,雖然她不懂匹配的標準,但常規上來說,親屬間匹配的可能性應該會很大才對。
"她的情況挺少見的,家裡的人都檢查過了,沒有與之匹配的。"護士也是一臉的無奈。
虞伊研思忖了片刻,又問道:"我可以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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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白瑞倩雙手握在胸前,側著臉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尉柏言默默地把手中的小籠包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媽,該吃飯了。我給您買了你最愛吃的小籠包。”尉柏言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覆在她交握得手上。
“我吃不下,先放著吧。”白瑞倩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情感。
隔著醫用口罩,尉柏言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只是握著的手又緊了幾分,語氣溫和,“別擔心,很快就會找到匹配的骨髓……”
“恩。”白瑞倩簡單的打斷了尉柏言。
她偷偷查過,陌生人骨髓匹配的可能只有十萬分之一。即便真的有,等找到了,恐怕她也不在了吧。只是,經過一夜的靜思,她也平靜了很多。說真的捨得離開,那是不可能的。她才四十八歲,還沒看到自己的兒子結婚,還沒抱到孫子。對於這個世界她有太多的牽掛,怎能就這樣離開?她只不過是懂得,現實總是沒有那麼樂觀,她所能做的只有順其自然。
“爸下午就能趕回來。”尉柏言沉默了片刻,又開了口。
“小言,你以後多幫幫你爸爸,他……他身體也不好。”白瑞倩說到這,聲音還是哽咽了。
“我會的。”
在尉柏言眼中,白瑞倩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只是甘願做父親背後的小女人。她能承受得住一切,從不輕易落淚。而如今,她就這樣躺在病床上,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病弱姿態。偶爾想要落淚,儘管強忍著聲音卻還是會哽咽。他覺得胸口悶悶的,就快喘不過氣來。
“媽,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他最終還是找個理由逃避了,他想給自己透口氣,好有足夠的精力捱到最後。
醫院的陽臺上,尉柏言點燃一支菸,猛吸了一口。雙唇微啟的時候,煙霧從其中翻騰而出。他靠在欄杆上,看著樓下形形色色的人,車來車往。這個城一如往常的繁忙,而他卻身處煎熬之中,前途是一片迷茫。如果真的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怎麼辦?他難以想象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