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垂下來的頭髮還比常人長。
“不許再笑,再笑休怪朕不客氣。”顧杞城故意板著臉。
林鸞織勉強止不住笑,緩聲道:“皇上,你太不會憐香惜玉了。這樣的長髮可是很難養的,安婕妤知道嗎?會不會明天一早起來,她就要絞了頭髮?”
說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顧杞城居然會因為這個原因嚇跑了,越想越好笑。
這樣笑得燦爛的林鸞織,是顧杞城第一次見到。沒有顧忌,沒有隔閡,就像兩個親密無間的人在分享秘密。
不是一個人,不是孤單,彷彿失去之後重新找到了歸宿,暖暖的,滿滿的。
顧杞城躬身便吻在她的唇上,笑音戛然而止。
吻漸深,他的手託著她的頭,兩人便倒在了臥榻上。
不同於以往的徘徊和試探,細密的吻輾轉落在林鸞織的唇上,如同烈火燒身般繾綣。
林鸞織只覺得呼吸都被剝奪,抗拒的力氣都沒有,那些曾經無比熟悉的耳鬢廝磨都回來了,包括難以言齒的渴望和緊張。
衣裳何時褪盡,是誰先脫了誰的,早已無叢考究。只剩情愛如潮水,鋪天蓋地。
箭在弦上,蓄勢待發,一場你推我擋、折騰多時的寢情終於就要上演。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傳來幾聲似鳥非鳥的怪叫。
顧杞城動作一頓,被中火焚得通紅的眼晴裡滿是震怒。
林鸞織瞬間清醒,她自然知道這個怪叫是暗衛在召喚。若非緊急情況,誰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在皇帝恩好的時候前來打擾。
她下意識推了推顧杞城,輕聲喚道:“皇上。”
顧杞城正在盛怒,也沒太在意林鸞織的動作,“呼啦”起身,怒容而去。
林鸞織望著顧杞城離去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終於忍不住笑倒在臥榻上。
古往今來,會有妃子如同自己這般,千鈞一髮之際還能保留清白之身嗎?
長髮美人侍不了寢,自己的侍寢之路也是漫長而曲折。
顧杞城黑著一張臉,目光如利刃般剜著跪在地上的南轅,聲音格外地陰冷:“你最好給朕一個十萬火急的理由。”
☆、驚魂一夜
南轅早就漲紅了臉,幸虧夜色暗瞧不清,他硬著頭皮回答道:“有人夜闖長禧宮。”
“哦?”聽到這話,顧杞城怒色稍退,雙手不自覺背在身後,“是他嗎?”
葉寒枝,哦,不,應該是宋歸珣。你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在聽到朕日益冷落鍾芮曦,甚至寵上別人,你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屬下不能確定,怕打草驚蛇,才請皇上示下。”南轅稟道。
顧杞城一挑眉,沉聲道:“不能確定?為何不能確定?”
“因為有兩個人,不是同時來的。”
顧杞城一怔,這天底下除了宋歸珣,還有誰也對鍾芮曦感興趣?
這廂,裴池初暗自後悔自己出門的時候沒翻黃曆。
徐茲打聽來的訊息,若說這段時間宮裡的怪事還真有兩件。
一件是貴妃娘娘落水後,性情大變,似乎和以往不相同。
另一件便是貴妃娘娘似乎很信任林鸞織。
自己已經知道現在的林鸞織早已換了別人,那麼現在的貴妃娘娘會不會就是從前的林鸞織?
這個詭異的念頭攪得自己寢食難安,又不能直接去問林鸞織,問了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在長禧宮徘徊數次,始終找不到拜訪的好藉口。終究決定夜探長禧宮,看看能不能尋到蛛絲馬跡。
但是運氣太背了,好不容易快要靠近貴妃娘娘的寢殿,忽然就起了一陣騷動,然後“有刺客,抓刺客”的喊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