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這種事情上竟然犯起了這種錯誤?她認為我在貶低她?
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深深地看著她——
“樹影,你多年來的心思,可曾讓他知道?你可曾用語言對他表達過?而不是這樣深埋心裡?”
她怔了怔,臉上的表情是訝異。
“如果你對他有心,至少應該讓他知道,至少應該讓他明白,至少不愧對自己的心——”
她的訝意加重,眯著的眼在估量著我,並且泛上狐疑。
狐疑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說?狐疑我的動機是不是想看她的笑話?
而這些話,是樂陶教給我的。
樂陶很勇敢,勇敢地讓人心痛,明知無果,卻依然表達;明知是痛,卻依然面對。雖然我是局中人,雖然我不能完全客觀地看待這件事,雖然是因為我而讓他在表達後,只換來悲傷和無奈,讓他臉上如陽的笑容褪成了愁腸百結,但我無法去否認樂陶德勇敢!
我心裡很亂,這個時候沒有心情與樹影去進行什麼愛情撼衛戰,而一個人的心裡不是另一個人的出現就能隨便改變的,隨便改變的心也不值得託付。但這個女子至少應該像樂陶一樣,勇敢地去表達自己。
不為別人,為她自己她也應該去試一試。
我自己呢?算不算勇敢?
不能多想,現在的條件、時機都不允許我去想,如果沒有昨天那件意外,我可以會回應,會去表達,會去付出,而現在——
剪不斷,理還亂,我還沒有完全想清楚接下來的一步。
看著眼前人,她是個傲氣的女子,不知怎的讓我想起了紅樓中的林黛玉,清高而傲氣的人,沒有陰謀,沒有暗算。她今天來找我,等我醒來,就證實了這個女子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品行很正!
而此時,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以察覺的茫然,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我與公子的緣分已有二十一年,公子當初將我託給他人。在四歲那年重去看我時,我已有了記憶,重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留在了我樹影的心底,到今日,已是十七年零一個月又兩天——”
嗯?她四歲開始就把梅無豔放心底了?
那是迷戀還是崇拜?當年的梅無豔應該只有十二三歲,臉上有疤了嗎?長的是什麼樣子的?聽她將日子都數得這麼清楚,有些難過。
這個女子在期間有多麼的壓抑?將一份感覺埋在心底這麼久,她是怎麼做到的?
但她用這麼多年都沒有把梅無豔心底的孤寂驅走,自己也弄得是相守在身邊卻陷在相思的境地,實在讓人有點—
有點無奈的淒涼,如果她對梅無豔用情很深,依她現在的樣子,不適合。兩個人都太冷清,放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
“樹影,我的話對你來說也許只會讓你排斥,但我依然要對你說,如果你心中有烈火一團,就應該把你濃濃的烈火釋放出來,去融化你心中的那個人,而不是隻守著自己顧影自憐!”
我最後一句可能說重了。
我不想再說,再說讓她聽來似乎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叫囂,而我知道自己不是勝利者,我還沒有戰勝我自己,比這個女人好不到哪兒去。
沒有人瞭解我此刻內心的掙扎!
但她臉上的表情起了複雜的變化,很複雜,陰晴不定就在她的臉上——
她盯著我,直直的對進我的眼裡,想要把我的心看個透徹——
直到小翠揚著歡快的步伐“蹬蹬蹬蹬”地上樓來,直到小翠訝異地看到她竟然在這裡時,臉上的表情是無限的誇大,她才在其他又上樓的人的注目再,離去——
背影依舊是那麼孤傲!
我撫著頭有些頭疼的額頭,看著她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