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條小蛇,隨著烏卡金玉的意思蜿蜒爬上他的身體——便是這身體強橫,也難敵真火一燒之威力,就看他面板表面現出來一條焦黑的痕跡,便是這真火灼燒所致。
金烏老祖所傳太陽真火訣已經不全,所以三人要控制這真火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三人乃是凡人軀殼,爺孃所生的骨肉凡胎,從根上便經不住火燒,不似金烏老祖乃是純陽之氣凝聚成的妖神金烏之體,所以要用這太陽真火來療傷,必須忍受被其灼燒的痛苦。好在烏卡金玉修習的乃是蚩尤巫道,便從修習之日起,就受那輪迴詛咒,渾身上下遍佈業火焚燒的痕跡,那痛苦與太陽真火灼燒之痛也不遑多讓了。但見那金紅的小蛇遊遍他的全身,便是為的淬鍊那被真火燒燬的筋肉,這太陽真火有去粗存精之用,真火訣又有重塑再造之法,所以得行。又遊了一陣,便看這一條火線刺溜一下鑽透了烏卡金玉的面板,這時再看烏卡金玉,腦門上面黃豆大的汗珠滴滴滾落,顏面身體上已經溼透,而他渾身上下的面板也透出來火紅的顏色,便沿著他渾身上下各條經脈,充盈精氣,接駁斷續。遊走一周天,那烏卡金玉便抖上一抖,渾身上下之痛便增上一分,但精神體力卻好上一截,直到緩緩轉過三個周天,便連著修習銅頭鐵額強橫之功的漢子都忍受不住,伸手出來在自己的膻中穴上一拍,張口噗一聲吐出來一團汙血,汙血呈現出紫色,大都凝聚在一起,便是他所受內傷而引出來的淤血塊,在淤血之中有一團火苗,燒而不滅,只是剎那就將那團血汙全部給燒了去,連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烏卡金玉催動真火訣,將那團太陽精氣給收進太陽真丹之中。
就這三個周天運轉下來,已經過了一日的功夫,眼看天色變黑,騰陸已經點上了煤油燈。
“大巫師你可好些了?”自從那洞中會鬥金烏老祖,騰陸對烏卡金玉可說是越發的佩服,這大巫乃是苗人對巫師的一種尊稱。烏卡金玉揮揮手:“身上卻爽快多了,只是行這一次功下來,渾身好像被火燒了一個透一樣,腦子都有點糊塗。”頓了頓他又問道,“之前你要和我說些什麼的?”他自然記得騰陸是要將他手中的那枚太陽真丹交給烏卡金玉,只是怕他這一會心中已經變卦,自己還有事要問他,不好叫他尷尬了。
“是的,”那孩子樣的臉孔忽然正了顏色,這一變卻叫烏卡金玉覺得好笑,“我這從妖魔手上得來的寶物,便送給大巫了。”說著將真丹往前一獻。烏卡金玉忙擺手:“怎能如此,你這身軀還要靠這寶貝延續,怎能就這樣交給我,萬萬不行的。”他這推脫也只是客氣,便之前學了那太陽真火訣,能夠催動真丹之內的太陽精氣了,烏卡金玉就信了那怪模怪樣的妖怪是上古金烏的說法——即便他託大說了個謊,離開真相卻也不會遠,只因這真丹之內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又有無窮的妙用,絕非普普通通的妖怪能夠煉成的。
“我也知道這東西十分寶貴,只是這一次勞煩大巫師出手替我寨中報仇——雖然還是叫那妖怪逃脫了,好歹也叫他吃了一個大虧,我多馬寨已經毀損,而我自己也是身無長物之人,便想要報答大巫師,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唯有這一粒珠子,雖然是從那妖怪手中得來,卻也是寶貴,便算作這次的酬勞送給大巫師您了。”言辭懇切,卻也說的乾脆。
烏卡金玉一咋舌,這話裡有話啊,他雖說是用來報答自己,可是那自稱金烏老祖的妖魔並沒有被剷除,此時說什麼酬勞,顯然是託詞,便哈哈一笑:“怎說這麼見外的話,你我雖然有苗漢之別,可我修習的乃是蚩尤的巫道,算起來也是九黎的傳人,大家同歸一門之內,怎說的這兩家話來了。”
騰陸也笑道:“卻是這麼說,可一來你並非我多馬寨的巫師,也沒有義務來替我報仇,二來麼,下面還有事情求你,望大巫師不要推脫。”
烏卡金玉就是一皺眉,心說自己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