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段惟靠著椅背,沒抬頭,有一搭沒一搭把玩著手上的金絲檀木手串,一副不想搭理人的表情。
“我全部都認。”
老警官倒吸一口涼氣,攥緊手上的筆。
他們什麼都沒問,嫌疑人就認了。
“你家裡”
“是我乾的。”老警官還沒說完,段惟再次認罪,長腿一展,姿態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掀起半邊眼皮直視他們。
琥珀色的眸子透著一絲不耐煩。
幾個警官面面相覷,在各自眼裡看到了一絲恐慌。
這個嫌疑人也太囂張了!
“請闡述一下你的犯罪過程。”
段惟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答道:“前段時間我和網友約了線下打遊戲,沒想到網友是前男友。”
“我們一拍即合,決定結拜為兄弟。”
“我就拿了他五根雪茄當焚香燒。”
“不是這個。”老警官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他們和嫌疑人不在一個話題上。
“那是哪個?”段惟可不記得自己還欠商瀾之什麼。
值得他報警抓他。
“我們接到家政公司報警,說你家有血和染血的刀具,請您解釋一下。”
段惟:“”
可以不解釋嗎,總不能跟警察說他被失溫症折磨得睡不著,需要靠放血緩解傷痛吧
老警官見他神色複雜,厲聲開口:“段先生?”
段惟深吸一口氣,用袖子抹著根本不存在的淚,抽抽噎噎開口:“阿叔,其實我有抑鬱症,一到晚上就想自殘。”
“我真的沒有殺人,那是我的血”
說完還抽空瞄了一眼警官,見他們不信,唰地撩起袖子,將手上的傷痕露出來給他們看。
做戲做全套,段惟再次捂臉抽泣,哭了半天沒憋出一滴眼淚。
“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說罷起身環顧一圈。
怎麼沒有窗戶?
“我不行了,給我一把刀,我不活了!”沒有窗,段惟就抱著椅子往下鑽,不讓他們看見自己上揚的嘴角。
“這位先生你冷靜一點。”
審訊員過來扶他,段惟用力一推將他推開,揪起自己一邊的衣服捂住臉:“我要回家不讓我回家我就不活了。”
“快喊心理醫生過來,嫌疑人情緒不對!”
不一會,段惟坐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啃著鴨脖。
“段先生,一會血液檢查報告出來,沒問題的話您就可以走了。”
段惟啃完鴨脖,又將手伸向雞爪:“不急。”
還沒吃飽飯。
等等,有巧克力味?
段惟嗅著香味望過去,只見一個小男孩手裡端著塊小蛋糕。
上面鋪了一層淡淡的奶油巧克力,和兩顆草莓。
心理醫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招招手喊小男孩過來。
小男孩一過來,手上的蛋糕就到了段惟那。
“謝謝你,你們真是個好人。”
段惟對小男孩怨恨的目光視若無睹,邊吃邊誇這個社會還是好人多。
“呵。”小男孩受不了他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冷呵一聲跑出去。
段惟繼續吃,不要怪他,他們要是不冤枉他,他會過來搶吃的嗎?
“段先生,檢查報告出來了,很抱歉冤枉了您,我們即刻通知您的家長過來接你。”
“等一下!”段惟放下手中的蛋糕,喊住老警官。
言辭誠懇:“我沒有家人,我自己回去就行。”
“資料顯示上您父母都在這邊定居。”
“不不不,不要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