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心地扳住葉孤城的肩，將他的身體緩慢翻了過去，然後覆在他寬健的脊背上，撥開微溼的髮絲，去親吻那雪色的後頸，一面將手沿著脊線一直撫摩下去，終於來到了方才給予自己難以言說的極樂的所在……

葉孤城身體一震，隨即因又一次襲來的疼痛而凝起眉巒，既而左手握結成拳，靜默等待著下一刻就要席捲而來的長久激痛。

然而想象中的一切並沒有到來，葉孤城略略疑惑地側過頭，卻忽被一雙削薄的唇封住了欲要出口的疑問。

手指扣住男人的下頦，抵開並未緊凝的齒關，西門吹雪低頭吻住葉孤城的唇，另一手已繞過他的腰部，撫上了那敏感的部位……

模糊的低語和呢喃從交纏的唇舌間逸出，聽不清是什麼，只看見床前的綃帳緩緩落下，遮住了榻內兩人疊合的身軀……

手掌撫弄著男人腹下光滑的熾熱，西門吹雪一手環扶著對方的胸膛，在上面摩挲揉擦著，一邊用薄唇吻吮著泌汗的玉色肩背，腰部一次次貼近，搐動，帶起兩人身體的震顫，儘量輕柔地在那溫暖的體內尋找探索著……曾經的經歷讓他知道了並非接納的一方就必然要承受痛苦，因此西門吹雪用力壓制住想要在身下這人的身體中暢快馳騁的渴望，去並不嫻熟地探尋著也能讓對方得到快意的方法……

痛楚似乎已不是那樣劇烈，西門吹雪輕柔的動作多少緩解了一些艱困，而其中，又逐漸夾雜著隨之而來的，一絲陌生的異樣……忽然間，伴隨著一次柔和的頂入，葉孤城冷白如同寒石的面容上驀地閃現過一道紅痕，同時腹下被西門吹雪包裹在掌中的慾望倏然微顫，喉間也悶出了喑沉的粗喘……漆黑的眼底暗如墨潭，西門吹雪敏銳地察覺到了男人的反應，既而突然低首，用左掌扳過對方的臉頰讓他側過頭來，張口咬住了那豐潤的唇，用力廝磨糾纏，一面將右臂環摟住葉孤城的腰腹，緊緊將兩人的下半身貼合起來，然後循著方才的痕跡，一次次與他心愛的男子，深深地結合在一起……

帳幔開始微微震顫，輕柔的索取不知何時已經演變成又重又激亂的肆意衝撞，榻內隱約傳出夾雜著也許並不完全是痛楚的隱忍悶哼，混合著充滿暢愉意味的粗重喘息，交織著在偌大的室內響起……

燭火不知何時燃滅了，月光從窗外透進，灑下一地的銀輝。

隨著一聲喑啞的低悶艱呻從床內逸出，混著絲縷彷彿鐵鏽味道的氣息，房裡終於完全沉寂了下來……

葉孤城疲憊勞苦以極，靜靜伏在溼漉的白羽緞褥上。鼻中嗅到淡淡的血腥氣味，但長時間的歡愛讓人困頓而疲倦，他已暫時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理會，只想儘快休憩恢復一番。西門吹雪壓在男人汗透的身上，將清淺的吻徐徐佈滿對方的脊背，然後用手掌覆住了一隻同樣沁著薄汗的手……

狹長的鳳目並沒有睜開，但修長的手指卻動了動，既而緩緩回握住對方的手，最終，十指相扣……

十九。　正月

月光透過薄軟的綃帳朦朧照進榻內，因此即使室中燭火已滅，床內卻仍有一片淡淡的光亮。

葉孤城伏在厚實的緞褥中，汗溼的墨黑長髮蜿蜒粘在寒白的脊背間，西門吹雪覆在他的身上，正輕緩地親吻著男人的肩緣。葉孤城闔著雙目，呼吸逐漸開始變得平穩，但此時身下的褥鋪卻由於方才浸滿了兩人的汗水，眼下已變得涼了……葉孤城因這粘溼冰冷的不適觸感而略皺了下眉，身體微微動了動，就想要移開。

身上的人立時感覺到了他的動作，西門吹雪似是知道對方的意思，於是從男人的背上下來，然後扳住他的肩，小心地幫對方翻身到一旁的乾淨褥面上。

墨色的眼底忽沉了沉。西門吹雪的目光觸到剛才葉孤城伏著的地方，藉著帳外透進的月光，能夠清楚地看見一片雪白中，幾灘刺目的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