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好會兒才吱吱唔唔地開口:“我……我在,他家……”
“他?寧遠?”傅司凱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猜到了。
“嗯。”傅嘉樂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一切。
“什麼時候去的?昨晚還是今天早上?”
“呃,是昨晚……可是我不是特意來找他的,我只是落了一樣東西在寧家……”說到這裡傅嘉樂的臉色大變,話語也硬生生地斷住了,她幾乎是脫口驚叫了一聲,然後也顧不上和傅司凱正在通話,忍著自己全身的疼痛和不適歪歪扭扭地跑去了門口,到處翻找她的畫架。
可是找了半天,怎麼都找不到她昨晚不小心落下的畫架了。她猜想著肯定是被寧遠看到然後收起來了,不由覺得欲哭無淚。
她無法想象寧遠看到那副自己的躍然紙上的感覺會是怎樣,怕是會比那天拒絕她的臉色更黑吧?會不會再和她生氣,然後討厭她,疏遠她呢?
那幅畫,現在會在哪裡呢?還是說,他已經扔掉或者撕掉了?傅嘉樂心裡琢磨著,寧遠應該不會那麼做,所以她的畫應該還在的。只要還在,她就還有希望拿回來。要知道,這可是她看過的最完美的身體,怎麼可以輕易錯過呢?
而且,之後也不知道寧遠會不會接受自己,當然也要留下做紀念了。
她環顧了四周,最後還是決定走去書房。
寧遠的書房很大,有一整面都是書架。她提心吊膽地四處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也不敢再繼續待下去,生怕寧遠會忽然進來和她打個照面。雖然這個時間段他應該不在家,可是她這種做賊心虛的心理總是免不了的。
她走出書房換上自己的衣服,又想到剛才和傅司凱沒有打完的電話,拿起電話看到那邊已經早就結束通話了,她連忙發了一條微信訊息給他,告訴他自己馬上回去。
這時,卻從門外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傅嘉樂聽到動靜轉頭去看,就見到寧遠手裡拿著西服的外套走了進來,似乎是剛剛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她竟然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尤其是看到他看不出表情的臉色後,心頭更是不安起來。雖然平日裡他的脾氣好的如同春天裡的微風,可是那都是對別人,不是對她。
寧遠緩步朝著她走來,目光停在她的身上,觸及到她的手臂、脖子,還有一些其他的地方無處可藏的深深淺淺的淤痕。他的眉梢微微一擰,微微閉了下眼睛。
“嘉樂,你先下樓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和你談談。”寧遠的語氣很平靜,但是明顯比之前對她的語氣更加疏離冷淡,他說完就把外套放在,然後就去解自己的領帶。
傅嘉樂不明白為什麼在經歷了昨晚之後他為什麼還會對自己是這樣冷淡的態度,而且比之前更甚,這讓她的心覺得被了一下般的難受。
她沉默了大約有幾秒鐘,才艱難地開口問道:“要談什麼?”
事情已經都發生了,能談什麼呢?其實如果他不想負責的話她不可能勉強他的,說實話她在巴塞羅那長大,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也沒有把這個當一回事。
他側過頭來看她,修長白皙的手指自己的領帶,然後又去松紐扣。
傅嘉樂看著他的動作,忽然想到了昨晚他手把手地教自己他的紐扣的那一幕,心跳猛然加速,連忙深呼吸,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嘉樂,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就一定會解決,所以我們要談的就是怎麼解決。不過,如果你已經想好了怎麼解決的話,你直接告訴我也可以。”寧遠一邊說著一邊轉過了頭去,不讓自己再去注視那張帶著憔悴和受傷的小臉。
傅嘉樂,這個女孩,他到底要拿她怎麼辦?在他的人生當中,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覺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