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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

診所的休息室和外面的大廳隔開,只有幾張靠背沙發和一臺小電視,沒有別的病人了。護士給武甲扎進輸液器,貼上膠布,應和道:“你的傷這麼嚴重,還想不輸液?別對自己太不負責哦。”

武甲對護士小姐道了聲謝,轉頭催段殺:“好了,我在這耗著,你回去吧。”

“我陪你。”段殺的口氣不容拒絕。

夜間氣候涼爽,武甲雖然還在發低燒,但氣色比剛出院時好了些許,至少呼吸順暢很多,他將輸液器調快一點,說:“我才上班沒多久就要請長假,保安隊隊長估計要氣壞了。”

段殺隨之又將輸液器調回原來的速度,“你別手癢亂調。”

武甲想起什麼,忽而一樂,“唉,有一次你犯了闌尾炎,軍醫又出島了,還是我給你扎吊瓶。”

段殺面上的神情柔和下來,“記得呢,扎得我滿手是針眼,還回血了。”

“扎來扎去也不對勁,我都急壞了,也沒見你發脾氣。”

“闌尾炎多疼你知道嗎?一點扎針的疼早感覺不到了。”段殺下意識摸摸小腹下方,“我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割闌尾,那勞什子折騰人。”

“你就是愛裝酷,疼不說疼,怕不說怕。”武甲突然來了興致,搡搡他嘲笑道:“以前我們撈魚撈出來一隻大章魚,營長把它放在你背上,它就死死地吸著你,你也沒吭聲,但臉都綠了,還是我給你扯下來的。”

“我沒見過那麼大的活章魚……”段殺遞給他一紙杯水,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我們營裡就你是最最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什麼都沒有見過。”武甲謹慎地抬起扎著針的左手接過來喝了一口潤潤唇,想起年少輕狂的軍旅生活,唇邊不自覺地溢位溫暖的笑意,“以前我們單挑就像現在小孩玩的遊戲,你辛辛苦苦打倒全營挑戰的人,我老是被人推上去滅你威風,真是對不起。”

“沒辦法,技不如人。”段殺也給自己倒一杯水,覺得太燙,便擱在扶手上,忍不住笑了。

武甲問:“你是真的打不過我嗎?”

段殺答:“真的。”

武甲搖搖頭,“我知道,不是真的,你是怕傷到我不敢盡全力。”

段殺臉上那一抹淺淡的笑僵硬地維持了一瞬,神經陡然進入緊繃的狀態,“啊?哈!你多想了。”

“除了假裝不知道,我還能怎樣?對不起。”武甲垂下眼簾,“那幾年很幸福,無憂無慮的,後來我退役了,你提拔了,你刻意斷了聯絡,我時常想起你……”

段殺心慌意亂地站起來,倉惶之下打翻了擱在扶手上的紙杯,紙杯裡的水全潑到武甲身上,他更驚慌了,四下找不到找紙巾,衝進大廳裡喊道:“護士,有沒有紙巾?”

“廁所在走廊盡頭。”護士正在看恐怖小說,被他嚇了一跳,不滿丟過去一卷手紙,嘀咕道:“喊什麼喊,難不成快拉在褲子上了?”

段殺手忙腳亂地拿手紙在武甲身上的亂擦,“抱歉,真的很抱歉!會不會燙?”

武甲舉高手以免段殺撞歪輸液針,安慰道:“不燙的,你別緊張。”

段殺明顯鬆了好大一口氣,一邊用手紙吸他衣服的水,一邊問:“你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我去粥店買碗粥,你吃一點好不好?”

“你定吧。”武甲笑得發苦:這個男人十多年前就是這樣,不苟言笑,外冷內熱,只有在他面前慌亂得像個小孩子,他知道對方愛得執著而壓抑,卻只能一躲再躲。

段殺蹲在他身邊無謂地繼續擦著,“吃完飯吞兩片退燒藥,回去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武甲緩緩將手落回,覆在段殺的手背上。

段殺太陽穴一跳,手臂劇烈地顫了顫,如置身煉獄焚火燒身卻半步都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