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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鬧鐘、檯燈、遙控器、筆記本、一切一切,還有他們一起買的情侶杯,全摔了個乾淨,桌子椅子掀了,鏡子也砸了,他像一個失心瘋的暴徒,瘋狂地把自己一年來傾心修築的港灣毀得面目全非。

不可思議,不久前他們還泡在蜜月期裡。

段殺給他求情,在自己手上紮了一個透穿,那是什麼意思?

他開車撞了武甲,清醒後第一時間看到段殺丟下武甲,抱著他驚駭得面無人色,那是什麼意思?

為了讓他免受牢獄之災,段殺連前途也不要了替他頂罪,那是什麼意思啊?

誰能告訴他,他相信那些是愛,難道錯了嗎?

柏為嶼停下來,彎下腰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惡狠狠地捂著眼睛,他拼了命強抑呼之欲出的淚水,渾身抖得不能自制。

兩個人吵吵嘴鬥鬥氣,恩愛過甜蜜過,口不對心地互相體貼互相逗樂,點點滴滴恍如還在眼前,那個男人總板著一張臉,卻常在纏綿過後笑他很可愛,還在他媽媽面前握緊他的手,篤定地發誓會對他很好很好。

就是這麼個好法——出門前還信誓旦旦地給他承諾,回來就要分手!狠心絕情地不留一丁點餘地。

他認定那個男人很愛他,真的真的深信不疑,才會傾注了所有感情一心只想與對方平平庸庸地度過餘生,哪想對方只是逢場作戲,做夠了露水夫妻轉頭就奔心上人去了,把他騙得生不如死。

他輸了,輸成了窮光蛋!

是自己錯了啊,不該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不該讓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絕對不掉一顆眼淚,那個人,不配讓他掉眼淚!

柏為嶼起了一瓶啤酒,沒有杯子喝了,便去廚房拿一個碗給自己倒滿,一口氣喝完,然後又倒一碗,揚手潑到段殺臉上,“談判吧。”

段殺抹開酒,嗓音沉鈍:“談什麼?”

“談賠償!”柏為嶼扶起桌子,就近扯下一張掛歷紙拍在桌面上,“想一句話就把老子甩了自己去逍遙?沒那麼容易!”

段殺黯然無語,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柏為嶼趴下來寫字,邊寫邊顫聲唸叨:“感情撫慰費二十萬、青春損失費二十萬、前途耽誤費二十萬、精神傷害費二十萬、分手後生活補助費二十萬,一共是一百萬,你的沃爾沃新車還不到五十萬,現在只是輛破車,折算到三十五萬算便宜你,車先抵了,還欠我六十五萬!”

段殺被這荒謬的賠償搞得一頭霧水,“我哪有那麼多錢?”

柏為嶼將筆紙甩給他,“沒錢就別出來嫖娼!你自己算算四百天你嫖了老子多少次!還沒給你算開苞費吶!老子不值這些錢嗎啊?簽字!”

段殺呆呆地拿過筆,“我不可能拿得出這麼多錢,你也知道的。我先欠著,一有錢就還你……”

柏為嶼兇惡地扇他一巴掌,吼道:“老子都讓你先嫖後付賬了,你還按揭?按你個JB!一次性付清!別討價還價!”

段殺望著柏為嶼無法掩飾悲切卻偽裝強悍冷血的神情,頓時心疼得幾乎窒息,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站起來猛地抱住了柏為嶼,張口便說:“為嶼,我不是不……”

柏為嶼奮力推開他,“籤!”

我不是不愛你!這種話怎麼還有臉說出口?段殺實在摸不清自己的心思,他看著對方被絕望和痛楚沖刷得支離破碎的眼眸,比一刀一刀凌遲了自己還痛。

少頃,他扶穩桌面,低下頭工整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柏為嶼搶過紙,轉身貼在冰箱上當證據,肩膀猶如風中的枯葉般抖個不停,“我警告你,在沒有賠完之前你別想和我分手,別想和他在一起!老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一次撞他,下一次撞你,絕對讓你們永無寧日!”

楊小空的工作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