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息地消失了,跑到樓下禮堂的窗外走來走去,他自然是沒法在黑壓壓的人群裡看到他家孩子,只能站在陽光下旁聽校領導沒完沒了的演說。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上學,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學好知識……”這都是些什麼廢話啊!黨委書記也很痛苦,他的演說稿是秘書給寫的,寫的是什麼垃圾?厚厚一疊A4列印紙,好像永遠都念不完了!“我們來說說第三點的第二小點……”
樂正七拉起T恤擦擦臉上的汗,掏出手機玩遊戲。
“……剛才,我們說的是第三點的第二小點的A點……現在!我們說……咳,剛才那個是大A,現在我們說大A點的a小點……”黨委書記快哭了:什麼時候能唸完啊?我想回家!
魏南河杵在將近四十度的室外,汗如雨下,他扯扯松領帶,抹一把滿臉的汗,氣得快要吐血:操啊!說夠沒有?我家孩子中暑了我和你沒完!
樂正七老僧入定狀,幾乎麻木了,專心玩遊戲。
一個上午過去了,研究生處的會議早結束了,本科生這裡的開學典禮還在死氣沉沉地進行中,最後一個校領導儼然餓得不想多動彈嘴皮子:“我就說三句話:為響應最新號召,構建和諧部隊和諧校園,強健體魄,鍛鍊意志,新生軍訓時間由一個月延長為兩個月,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在操場集合,有鐵皮卡車把你們運到碼頭,我們坐輪渡到島上練兵基地!這是全封閉式軍訓,食宿全包,大家就不用帶錢了,帶了錢也沒處買東西!給大家一天時間準備,除了生活用品以外,什麼都不許帶,撲克、零食、遊戲機等東西被教官看到一律沒收!今天就到這裡,解散!”
禮堂裡轟地鬧開了,學生們個個叫苦連天,樂正七無知地旁顧左右痛不欲生的同學們,不解:荒島軍訓多好玩,你們不喜歡嗎?
魏南河愕然:有沒搞錯?兩個月的全封閉軍訓?瘋了吧?
武甲一大早送孩子去學校上課,被杜卯的班主任逮住好一頓說教,什麼孩子的學習習慣是需要家長配合教育的,孩子的性格脾氣是需要家長潛移默化的,呱啦呱啦,沒完沒了。
沒錯,老師說的都是真理,可武甲想想杜佑山那副仗勢欺人、喜怒無常的的德性,搖搖頭,第一次體會到後天努力相對於先天遺傳來說,真的太微不足道了,杜卯怎麼教育都不起作用,註定會發展成杜佑山第二。
這是一個慘絕人寰的悲劇!
杜佑山的倉庫在郊區,放眼望去是一片高高的圍牆,圍牆內圈養一批惡狗和荷槍實彈的保安,再往內又是一堵矮圍牆,拉了電網,電網以內裡三層外三層的保安輪流巡邏幾棟很不起眼的矮平房。杜佑山手上的稀世珍寶與魏南河相比有過之無不及,單純說他是文化漢奸其實挺冤枉。這個人極度矛盾,喜怒無常,好惡模糊,不像魏南河那麼有原則,魏南河是鐵公雞,只進不出,杜佑山則是以藏養藏,倒手一件文物之前會精打細算一番,倒出去一件,必然會用這筆錢倒回來十件,故而十幾年下來,這些平房裡面的東西抵得上五個博物館裡的珍藏。
幾扇鐵門在武甲的車前逐層開啟,又在車子後面一層一層合上,杜佑山站在平房前,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來,給你看好東西。”
武甲將車斜停在樹下,下車問道:“你又弄到什麼東西了?”
“你看了就知道。”杜佑山走在前面,一路有保安給他把鐵門開啟。這平房從外面看普通至極,而裡面全是鋼鐵結構,包含十幾間倉庫,每間倉庫至少配兩扇全壁鐵門。
一間倉庫前,巨大的鐵門緩緩開啟,刺耳的聲音颳著耳膜,武甲從縫隙中看到了那不久前還擱在墓裡的沉香木棺,如今它被一個玻璃罩罩住,四面的燈光直捅捅照在上面,棺木紋路清晰可見。
武甲愣了許久,鐵門全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