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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麼還是記不住!”

出岫面有愧色,恭恭敬敬地喚了聲“母親”,才又婉拒道:“我一個新寡之人,拋頭露面只怕不妥。”

“有什麼不妥?你以為雲氏的主母只用管好府內庶務就行了?”太夫人冷哼一聲:“你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雲氏的主母不是太夫人麼?出岫聞言更為驚異:“您的意思是……”

太夫人仍舊捏著架子,可語氣到底是軟了下來:“我老了,做了這麼多年的當家主母,早就累了。如今你氣候已成,我看著也很放心,這一次你隨我去審賬,若是能壓得住場面,我就將主母的位置交給你了。”

“這怎能使得?”出岫連忙再拒。

“怎麼使不得?難道要我一把老骨頭,天天還累得要死要活?我已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若還不交權,萬一哪天斷了氣,雲氏豈不是後繼無人?”太夫人將案上的佛珠串在手上,繼而再笑:“你成日裡總沒個自信,但我瞧你做事也挺穩重,處置二房、三房也算得宜,我對你有信心。”

這算是……鼓勵嗎?出岫有些受寵若驚,張了張口,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太夫人見狀擺了擺手,示意出岫扶自己起來:“什麼都別說了,隨我去議事堂罷。你若不想拋頭露面,就坐到帳子後頭去。萬事有我。”

出岫不敢再拒絕,唯有扶著太夫人,一路往議事堂而去。

此時此刻,偌大的議事堂內已黑壓壓坐了一片人。出岫不禁想起頭一次來此的情形,當時還是雲逢拿錯了賬本,自己領著他來向淡心求證,才偷偷掃了一眼這議事堂。當時從外頭瞧著,只覺規模大得不可思議,然如今滿滿坐了人,出岫倒也不覺得大了。

也許是她如今見多識廣,再不是從前醉花樓裡的雅妓,更不是知言軒裡一無所知的丫鬟了。

伴隨著管家雲忠的一聲通傳:“太夫人到,夫人到。”議事堂的大門緩緩開啟,裡頭窸窸窣窣一片,想必都在挪動椅子起身。出岫攙著太夫人緩緩往議事堂裡走,一路上目不斜視,只覺得這場景莊嚴無比。

“見過太夫人,見過夫人。”整齊劃一的問候聲隨之響起,在堂內引起一片迴響,令人沒來由得心中一凜。

太夫人坐到議事堂丹墀的主位之上,出岫便在她的示意下,坐到她身後的簾子內,朦朦朧朧只能看到外頭足有百餘人,而這還只是南熙的各地各行業管事。

“諸位路上勞頓,都坐吧。”太夫人的聲音平淡而威嚴,眾人齊齊稱謝,又窸窸窣窣地坐下。

“各地呈來的賬目,老身都瞧過了,該誇的也誇了,該斥的也斥了。今年是侯爺夫人頭一次來審賬,她怎麼說,你們便怎麼聽罷。若有何不妥,老身再來插兩句嘴。”

太夫人上述一番話,將難題全部撂給了出岫,令她大感頭痛。可頭痛歸頭痛,該接下的擔子還是得接,總不能一直不說話……

清嗓子,細細回想前兩日與太夫人一齊看帳時的盤算。她本就性子軟弱,如今被逼得成長起來,可距離“雲氏當家主母”的位置還不知差了多少。若要客客氣氣地與眾人說話,只怕會被人當成軟柿子捏。

左右在處置北熙生意時,她已下過一道紅扎手令,引起一片爭議。眼下不如再來一劑猛藥,至少要讓各地各行業的管事不能小瞧她。

如此一想,出岫決定趁此機會“立威”,於是便刻意冷了聲音,隔著簾帳開口道:“諸位的賬目,妾身已在太夫人的教導下細細看了,只是還有幾個不解之處,要向諸位請教。”

此話一出,堂下的管事們雖沒接話,心裡都鬆了一口氣。更甚者有人已在心中冷嘲起來,只道這“出岫夫人”是個見識淺薄的婦人,如今還要“請教”他們。

豈料,這種想法尚未持續多久,眾人卻都見識了出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