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
這些理解,在目前的情況下,非常重要,決定龍鷹該如何說服上官婉兒,由她向李顯進言。
李顯糊塗,但膽子小、畏怯的人關心的是己身的榮辱,一旦觸及切身利益,可從漫無主見變得一意孤行,在立皇太子一事上,盡現他這方面的性情。
於李顯來說,湯公公、醜神醫,不但是心腹近臣,且為他切身利益的支持者;而湯公公、醜神醫,更與皇后、公主和武三思等大臣有根本上的分別,就是兩人從來沒有特別的要求,從李顯身上得益。
所以,當湯公公向李顯說出他的“死諫”,李顯連武三思也不放在心上,想到的只是為他起草詔令的上官婉兒,更沒打算找韋后商量。
遷都後,當以為醜神醫確犯了“地忌”,立準符太遷往興慶宮,對韋后的反對置若罔聞。凡此種種,均顯示當今皇上,仍是個在某方面有自己主張的人,非全為被扯線的傀儡。
既然如此,今次政治上的較勁角力,會否令李顯多少有點覺悟?這是不可忽略的可能性。於李顯的位置看,他就是大唐,大唐就是他,從上官婉兒香唇說出來的忠告,就是他母皇對他的忠告,同時關係到切身的利益和敬畏的女帝,不可能沒感覺。
這個可能出現的變化,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上官婉兒亦會被牽累。
他奶奶的,自己愈來愈懂玩政治了。
假設自己以為只要是正確的事,又用心良苦,上官婉兒為了大唐的利益,對龍鷹言聽計從,會是大錯特錯。
宮內有權勢的女人,沒一個是正常的。
從上官婉兒為韋后籌謀定計,以鞏固韋后的地位看,她絕不願開罪韋后,或讓韋后曉得她對李顯有決定性的影響力。
如果沒有武三思不願讓武攸宜代郭元振的因素,那任龍鷹舌粲蓮花,仍難說服上官婉兒。
我的娘!
掏出〈西京篇〉,揭卷閱讀。
符太坐在後院的亭子裡,什麼都不想做。自今早起來後,懶洋洋的,似乎世上沒任何事可令他提起勁兒,也沒吃早點的胃口,更不用說“萬水千山”的到尚藥局辦公。
小敏兒捧茶來伺候,半強逼的著他喝了幾口,坐到他旁,道:“大人有心事?”
符太嘆了一口氣,道:“我想著一個人!”
小敏兒的表情變得僵硬,垂下頭去。
符太在宮內耽了這麼久,開始對觀察別人的眉頭眼額,積累了少許心得,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想的是個男人。”
小敏兒色變道:“男人?”
符太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小敏兒就像那混蛋,初遇時,當自己說對女人不感興趣,便以為他喜歡男人。
小敏兒更甚,因自己不碰她,胡想出各種可能性,其中之一肯定是主子有龍陽之癖,否則不會如現在般反應這麼大。
符太道:“想男人並不代表歡喜男人,小敏兒放心,我只好女色,不碰你是策略上的必須,否則如何駭走八公主?”
小敏兒拍拍胸脯,猶有餘悸,毫不掩飾的道:“差些兒嚇壞敏兒哩!”
符太憐惜的道:“這是否你一直擔心的事?”
小敏兒赧然點頭,又瞄他一眼道:“大人想的是哪一個人?”
符太嘆道:“是個該早已來了,卻尚未到的大混蛋。”
小敏兒笑眯眯的,輕輕地道:“是否那個大人錯寫為神‘龍’氏的混蛋呢?”
符太駭得瞪大眼睛瞧她。
小敏兒嘟著小鴨嘴,得意洋洋地道:“敏兒的心想著大人,掛著大人,又有空閒,不似大人般忙得沒時間想東西。”
符太暗抹一把冷汗,當時以為已過了關,豈知小敏兒一直密藏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