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一直善待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正要說話,高力士來了。
王昱到。
今趟王昱騎馬來,隨行八人,全是巴蜀的高手,追隨王昱多年,可見王昱在巴蜀扎穩根基。
人馬馳出西市,轉右朝南走。
兩人並騎而行。
王昱道:“她剛從宮內回府,很累,不過曉得範當家想見她,一口答應。”
雖說前後都是王昱的心腹手下,但因王昱不懂武功,沒有傳音入密的本領,很多話不方便說。
龍鷹表示謝意後,直至抵達曲江西岸的昭容府,再沒說話。
上官婉兒在昭容府的正廳見龍鷹,廳堂格局佈置,令龍鷹有熟悉的感覺,勾起往昔的回憶,一貫地高潔淡雅,顯示出主人家的素養。
分賓主坐下後,龍鷹和王昱分坐左、右下首,伺候的婢子全退出廳外。
眼前足可與當朝任何權貴分庭抗禮的美人兒,剛沐浴更衣,香噴噴的,仍有點累,卻沒絲毫憔悴,眸珠黑溜溜的,顧盼生妍,但因有王昱在座,故特意收斂,莊重自持。
王昱感覺到兩人間異樣的氣氛,低聲問他表妹道:“我是否該避席?”
上官婉兒目光投往龍鷹,詢問他的意見。
龍鷹笑道:“當然不用,大家自己人,什麼話都可以聽,都可以說。”
王昱向龍鷹道:“聽昭容所言,自聖神皇帝襌讓後,你們一直沒見過面。”
上官婉兒心中有愧的垂下螓首。
龍鷹道:“因真的不該見面,今次小弟到西京來,乃奉先帝遺命,有三大目標。”
他開門見山的道出不放手的原因,是為安上官婉兒的心,以爭取她的合作。到今天,如他仍不願將胖公公的忠告,銘記心頭,就是大笨蛋。太平如是,上官婉兒如是,怎麼親密的關係,只能發揮少許作用,最後仍是切身的利益。
宮內有權勢的女人,個個都是這樣子,不能用常情測度。
如此想法,以前會令他悲哀傷感,現在習以為常。
上官婉兒抬頭朝他瞧來,神情複雜,輕柔的道:“婉兒在聽著!”
龍鷹從容道:“首個目標,是保著大唐的江山,也是聖神皇帝兒子的江山,簡言之就是保著聖神皇帝的家當。不能明著做,就暗裡做。”
上官婉兒微一頷首,表示明白,然後輕描淡寫地問道:“辦得到嗎?”
龍鷹微笑道:“若沒期限,肯定辦不到。我答應聖神皇帝,由李顯登位起算,三年內盡我之能,以報聖神皇帝知遇之恩。三年後還我自由,再不過問大唐的事。”
這番話,如果在“神龍政變”前說出來,大概沒多少個人相信,現在卻不到其他人不相信。於幾為立於不敗之地的情況下,龍鷹仍把皇座拱手讓給李顯,是教人無可爭議鐵錚錚的事實。
上官婉兒嘆道:“今天的內廷會議上,不論哪個人,心裡想到的,都是鷹爺你,只是沒人敢提起這個禁忌的名字。若有鷹爺在,我們何須傷透腦筋。”
又問道:“第二個目標呢?”
龍鷹正容道:“第二個目標是從剛才說的大前提衍生出來,為的正是應付眼前內憂外患的情況,為的不止是大唐朝的皇權,還有無辜百姓的生命和財產,絕不容外族搜掠擄人的災禍,再一次發生。”
上官婉兒並非皇族出身,怎都較太平有血性,且長期受女帝愛民如子的胸懷薰陶,多少沾染了女帝這方面的思想。換過說話的物件是太平,他會將最後兩句省回上官婉兒皺眉道:“除非由鷹爺掛帥,親身出馬,否則有何應付良方?”
龍鷹心忖難怪她築起堤防,因最害怕的,是他龍鷹要透過她的口,提出“龍鷹回朝”的請求,陷她於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