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薛林慕舉著一雙筷子不知如何是好。唉,早知道他就先吃一會兒再說。
明明菜色豐富,秦泠雪也相當有食慾,可偏偏聽了這番話之後,他吃的食不知味。扒了兩口飯,就回房了。
來回踱了一圈又一圈,還是忍不住踱到蘇雲起的房間。
“睡了?”秦泠雪小聲問道。
“還沒。”蘇雲起躺在床上,一隻手擱在額頭上,頭暈目眩,卻怎麼也睡不著,只好閉目養神。
“怎麼沒去吃飯?”
“吃不下。”蘇雲起答得有氣無力。
秦泠雪頓了頓,聲音有些發虛道:“為什麼?”
“在想些事情。”
“想什麼?”
蘇雲起抬眼看著他,失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奇了?”
“你在想什麼?”秦泠雪鍥而不捨。
“想一些私事。”
“什麼私事?”
“我能不說嗎?”蘇雲起啼笑皆非。
秦泠雪聞到一絲淡淡的酒氣,呼吸一窒,酒後亂性四個字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他澀澀道:“你……喝酒了?”
“嗯,下午跟霍秋白喝了點。”
聞言,秦泠雪不知道胸口的那口氣該吐出來還是繼續這樣憋著。“你早些歇著吧。”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秦泠雪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堵。心裡堵的他覺得憋悶不已。他不明白這種堵從何而來。就像得知蘇雲起逛妓院一樣。剛聽到這個訊息,他眼前一黑,險些暈倒。當時那種感覺,他無法形容,更難以言說。
與蘇雲起患難與共這些年,雖然後來有了四位護法,但他們又怎比得了他與蘇雲起之間的感情。
秦泠雪平日待人冷淡,性格隱忍,悲喜更不會輕易表露。但唯有蘇雲起能走進他的內心,讓他卸下防備,安心依靠。
如今眼見著他漸漸從翩翩少年郎變成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秦泠雪總覺著有什麼東西在暗暗滋生,不著痕跡的隔開兩人。
他們之間終究會越來越生分。
在聽到薛林慕別有所指的話後,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刻意疏遠蘇雲起。同樣的,薛林慕飯桌上的一番話又讓他覺得心裡莫名地煩躁不安。
一夜輾轉反側,幾未成眠。
秦泠雪一早起床去蘇雲起的臥室,見他已不在房間了。問了連翹才知道,蘇雲起天剛亮就去了地牢。
秦泠雪隨後跟去地牢,卻見蘇雲起站在霍秋白床前發呆,床上的人睡的正香。
秦泠雪在門口站了有一盞茶的功夫,見蘇雲起依然沒有要動的跡象,他黯然地退了出去。
昨日飲酒過多,霍秋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揉著隱隱作痛的頭,正要起身,就發現床邊立著個人影,頓時一陣哆嗦。待看清那人,沮喪道:“閣主大人,你昨天才找我喝酒,今天就出現在我牢房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倆共處一晚,那啥了呢。”
蘇雲起負手立在窗邊,盯著外面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蕭索,漆黑柔亮的長髮直落腰間,絲絲縷縷隨著微風在耳邊飛舞纏繞。身上那緋紅的裘帶乘風飛旋,如他的思緒,不知飄落何方。
霍秋白整理好衣衫,悠然道:“蘇閣主,你這是在我房裡賞景呢還是吹風呢?”
蘇雲起卻意外道:“你覺得夙羽會來嗎?”
霍秋白聞言,斂起神色,堅定道:“他會來。”
蘇雲起轉過頭,見他一臉認真嚴肅,不禁問道:“為什麼?他不是不喜歡你嗎?”
霍秋白賊笑道:“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我瞭解他,他一定會來。只要魚兒上鉤了,想蒸著吃,炸著吃,還不是我說了算?”
“他討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