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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不能偏離線的,畢竟花期不等人,四月瓊花就開了。
所以李海棠離開京城就小小的拐了一個彎兒,直奔洛陽而去。
這些年裡李海棠跟李清風和羅睺很是了些謀生的本事,累了尋個農戶往人家閣樓裡一鑽,餓了撿個石打只野兔或山雞,拔了毛用火燒了就吃,倒是沒有餓著也沒有凍著,就這樣她輕輕鬆鬆地就到了洛陽城外。
比起長安,東都洛陽就顯得隨意了些。這時候皇帝又在長安坐朝,洛陽就更少了些莊嚴,倒也熱鬧。
長街上行人如織,商旅牽著駝馬灑下一銅鈴響,貨攤把本來很寬敞的街道擠塞得滿滿當當。寬袍大袖計程車人,翻領高冠的胡人,短衣布衫的平民行走其間。
這時候一隊鮮衣怒馬的貴族少年們縱馬奔了過來,他們揮舞著馬鞭恣意地闖過街市,驚得披肩搭布戴著偌大耳環的天竺人用生拗的漢話大叫:“我的檀香!”又有南洋來的崑崙奴兒掩了頭臉,哎喲喲地叫著跳將開去。還有那頭戴花布帽兒,長著藍眼睛高鼻樑的波斯人膽大的託高了描金繪彩的匣,一追,一高聲兜售:“少爺們要香粉嗎?上好的香分,夫人小姐們最喜歡的那種!”
推著獨輪車,避在街道最裡面的小販笑那波斯人鑽到了錢裡,搖搖頭說說笑笑地走開了。
街道兩旁各有一條小河,由一尺長寬半尺的條石砌的,水流清澈見底。木製的拱橋躍於小河之上,踏著橋面便過了河,岸邊盡是些綠樹紅花,一座座酒肆便座落在那綠樹紅花後。
李海棠這時候就站在岸邊,隔著樹叢與酒肆對望。這些天來風餐露宿,她也想找個地方正經地吃上一頓飯,還有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髒破了。
捋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李海棠癟癟嘴,這個樣酒肆可不會允許她進去的。這時候從對面酒肆中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酒肆的掌櫃,一個是衣著華貴的富商,富商長得過富態肚擋住了視線下臺階有些困難,掌櫃的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服侍著。李海棠靈機一動,她想到辦法了。
洛陽城的街道都是專門燒製的金剛磚砌的地面,經過無數歲月的雨水沖刷流下了深深淺淺的細溝,馬車行駛在上面總會時不時地顛簸一下。若是此時美人在側,準會叫美人投懷送抱,這也不失一種情趣。而黃體仁現在並非在馬車上卻也有人投懷送抱,只不過不是什麼美人,而是一個乞兒。
“哪裡來的不長眼的乞兒,滾遠些!”黃體仁嫌惡的掩了口嘴,不耐煩地喝斥道。
那乞兒倒也有些眼色,立即惶惶地致了歉,麻利兒地就跑開了。
黃體仁哼了哼,也沒有過計較,只是隨口敷衍著送行的掌櫃在隨從的幫助下吃力地往馬車上爬。馬車上的美人早就等急了,黃體仁剛在馬車上露了一個頭兒,那美人兒就嗲聲嬌氣地靠了過來:“爺可算是回來了,待得奴了心焦。”又伸出纖纖玉手來嬌嗔道:“說好的送給奴家的東西呢?”
“在呢,在呢!”美嬌娘氣吐幽蘭,黃體仁只覺得渾身酥麻忙不迭地就去腰間拿去,邊還笑道:“爺就算是把自己個兒忘了也不會忘了小心肝兒的吩咐啊!”手上卻是摸了一個空,臉上的笑立即就僵住了。
美人感覺到不對,撐開身來看著黃體仁問:“怎麼了?”說話間就豎起了眉毛,恨道:“莫不是又來哄我?”然後就耍起渾來:“我就知道你嘴上說得好聽,其實也就是哄哄我,你的心裡想著的還是你家裡的那個黃臉婆!”
“沒……,哪裡會呢,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黃體仁只覺得頭大,連忙安撫著美人兒,心裡卻是恨了那個偷了他錢袋的賊。
偷了黃體仁錢袋的賊這會兒正蹲在河邊,一叢牡丹花後,看著面前一堆黃黃白白的金銀元寶咧著一口白牙樂呢!有著這一堆的金銀,她想吃什麼就能吃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