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量,乃至抱住程肅年時,給程肅年帶來的精神壓迫感,都切切實實地證明過,他是一個侵略性很強的成年男人。
程肅年從莫名其妙的濾鏡裡脫離出來,再一次感受到了私情給他帶來的困擾。
他被這不合時宜的情緒一打岔,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什麼,索性沉默下去,直到到了基地,一路都沒有再開口。
然而,程肅年罕見的心情波動,封燦一丁點也沒看出來。
他們很難連線到同一個頻道上,但程肅年在車裡反問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封燦聽明白了。
不過,聽明白了不代表就要立刻接受並改變,其實封燦不想和程肅年討論這個問題,因為程肅年每次教育他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活像他爹,讓他很不高興。
但他偏偏又很喜歡程肅年的溫柔,那太稀罕了,他恨不得一把揪住,牢牢藏進懷裡,讓它只屬於自己,不被別人發現。
封燦嘆了口氣,心想,他才十幾歲,他就吃夠了單戀的苦,受盡了愛情的罪,他真是一個命不好的小可憐鬼。
這時,小可憐鬼的“苦痛根源”正在浴室裡洗澡。
封燦已經洗完了,他聽著熟悉的水聲,抱著枕頭,坐在床上深思。
前幾天他們鬧了一回“分居”,現在重新住到一起,從表象看,關係似乎比以前好了一些,但本質上什麼都沒改變,如果他把上次的“分居原因”對程肅年再做一遍,程肅年照樣會把他趕出去。
這段關係陷入了瓶頸。
俗話說得好,溝通是人與人交往的橋樑,封燦琢磨了半天,心想,既然想不出有用的套路,不如放棄套路,心平氣和地好好聊聊天,感情都是聊出來的嘛。
正巧,程肅年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程肅年的出發點不是聊出感情,是想和他談談比賽的事。
不料,程肅年剛從浴室出來,還沒開口,封燦先說:“我幫你吧。”
“……”才洗完澡的人,身上的水汽還沒幹,頭髮溼漉漉的,程肅年正拿著毛巾擦,聞言動作一頓,“不用。”
“為什麼不用?”封燦把枕頭丟開,挪到床邊,把程肅年摁到床邊背對自己坐下。
“我是你的男朋友。”封燦義正言辭地說,“我們怎麼能什麼互動都沒有?你這也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幹,幫你擦擦頭髮還不行嗎?”
他搶過程肅年手裡的乾毛巾,兩手鋪開,扣到程肅年的頭上,然後自以為動作溫柔實則笨手笨腳地一頓亂擦。
這條毛巾可能是太大了,他從後面往前擦的時候,程肅年被他糊了一臉,簡直懷疑他公報私仇,故意搞自己。
“行了行了。”程肅年站起來,還沒站穩,又被封燦按下去,頓時也沒脾氣了,乾脆坐著不動,讓封燦隨便擦。
“舒服嗎?”封燦可能以為自己是按摩大師,“你的頭髮有點長了,改天我們一起去剪頭髮吧,隊長?”
“嗯。”程肅年懶懶地應了一聲。
封燦竊喜:“我想換個髮色,現在這顏色看膩了,你說我染個什麼樣的更好?”
“別染最好。”
“你不喜歡我染髮嗎?好吧,那就不染了。”
“……”
毛巾被頭髮打溼,變得又軟又潮,那股微熱的潮溼氣時不時從頭頂撲到臉上,程肅年竟然被蒸得有點犯困了。
封燦還在他頭上瞎按,這裡摸摸,那裡捏捏,大概是在找穴位,程肅年心裡好笑,順著他的話說:“我不喜歡你做什麼,你就不做了嗎?”
“當然。”封燦脫口而出,說完猶豫了下,給自己打補丁,“……也不是,某些就不能不做。”
“哪些?”程肅年睡意上頭,嗓音帶著異樣的低沉。
封燦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