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受他蠱惑,手上的動作情不自禁放慢了,然後趁程肅年不注意,他低下頭,從側面扳過程肅年的下巴,在他唇上飛快地親了一口。
“……”
程肅年真是困了,整個人反應慢半拍,被這麼光明正大地親了一下,竟然茫然睜開眼睛,表情發愣。
這樣子可太罕見了,封燦看得心癢癢,五臟六腑被貓撓了似的,恨不得立刻摟住程肅年,把人壓在床上使勁親個夠。
但小不忍則亂大謀,封燦已經不是當年的封燦了,現在他很有分寸。他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不動聲色地把程肅年轉過來看自己的臉扳回去,一本正經道:“你不是問我嗎?我告訴你是什麼。”
程肅年沒吭聲,八成已經忘了他們剛才在聊什麼,人在半睡半醒的時候很容易這樣。
但程肅年不可能坐著睡,他稍微清醒了點,從床邊站起來,拿走封燦手裡的毛巾:“行了,不擦了。”
他想起自己剛才打算和封燦聊天的,竟然又被岔過去了。
“你……”程肅年張了張口,“算了,明天再說。”
封燦:“……”
“別啊!”好奇心重的小朋友最怕被吊胃口,“你明天說我今晚睡不著,現在說吧,好不好?你想說什麼?”
“……”
封燦滿臉期待地看著他,一雙好看的眼睛自帶blgblg效果,程肅年先頭被摘下去的濾鏡竟然又自動安上了。
這不是我的問題吧?程肅年想,是因為封燦本人的確很少女,從男友視角看,實在是太明顯了。
“沒什麼,想和你聊聊比賽而已。”程肅年把毛巾送回浴室,換了一條幹的,重新擦一遍,弄完了頭髮,換上睡衣,他躺到床上,對封燦道,“好好睡覺,晚安。”
封燦哪能睡得著?
他上輩子可能是屬粘糕的,整個人隔著被子粘到程肅年身上,差點把程肅年壓斷氣。
他毫不自覺,用鼻尖貼住程肅年的鼻尖,嘴唇稍微一動就能親到,但他並沒有主動親上去。他裝模作樣道:“隊長,你知道情侶說晚安前應該幹什麼嗎?”
“幹什麼?”程肅年不知道這崽子腦袋裡哪來那麼多花招,實際上,現在這個姿勢讓他很不舒服,但他覺得總是把封燦推開似乎不太好,只要封燦別太過分,適當的容忍是應該有的,人嘛,誰還不是將就著過呢?
封燦卻說:“你真不知道嗎?晚安吻啊。”
程肅年一笑:“哦,我還以為要給你講睡前故事。”
封燦:“……”
你就這麼想當爹?
封燦簡直氣到了,這口氣還沒氣完,他猛然意識到,程肅年是在故意逗他嗎?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竟然會開玩笑了——被他壓在下面的時候,還心情不錯地和他開玩笑。
封燦彷彿抓到了冰山的裂口,他試圖把自己從縫隙裡橫插進去,一直從堅硬的冰山內部破開程肅年的心。
封燦趁機道:“睡前故事也行,你給我講一段吧。”
他心裡發癢,但很“規矩”地沒親程肅年的嘴唇,而是欲蓋彌彰地略偏移了一寸,含住程肅年的唇角,溼熱的唇和舌往下滑,幾乎是用啃咬的力度,把他的下頜舔舐了一遍。
程肅年被舔得頭皮一麻,然而不等他拒絕,封燦就迅速結束了,然後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純潔得彷彿胸前戴著鮮豔的紅領巾,反問他:“你怎麼不講,你是不是不會講故事啊,爸爸?”
程肅年:“……”
有這麼一個沒大沒小的兒子,當爹的太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