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頭左右一看,有幾個人正在打架。再看得仔細點,是幾個人在揍一個人,一個團成球的人。
“喂,你們在幹嗎?”水青大吼,但她並沒有馬上走出去。對方是五六個男人,她沒把握能打走他們,當然不能傻傻這麼過去。
“少管閒事。”有個壯碩的男人不耐煩得揮趕。
她轉頭大叫救命。不知為何,腦海裡又浮現被刺的那晚。可她沒有停止呼救,心比以前堅強了。
“讓你閉嘴。”壯男叫了個幫手,朝她跑過來。
她把手裡的鞋死命扔出去,水晶的鞋鏈在橘色光下劃出五彩弧線,正砸中兩顆惡劣的頭顱,聽見嗷嗷兩聲。她靜立在門口,因為對付兩人,可能沒危險,還能讓那頭四個分心。
“韓水青,怎麼了?”走廊裡傳來腳步聲,阿健的聲音在其中。
本來已到面前的那兩人,一看不妙,大叫快走,其他人都跑了個乾淨。
水青顧不得天寒地凍。赤著腳衝出去,救人要緊。
“你沒事吧?不用擔心,他們都跑了。”牙齒打顫,咯咯作響。天太冷,裙子太短。
那人呻吟著,放開緊蜷的四肢,在地上艱難得撐直,又費勁站起來。燈光打在他臉上,水青用手捂住嘴才沒叫出來。
徐燃!
一身黑,掛著冰冷閃亮的銀飾。深邃的眼睛著了火,可怕燃燒。滿身塵土。狼狽不堪,嘴角流下一絲鮮紅。望著她,卻勾起了笑。
“徐燃。”水青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叫了他的名字。
他啐一口,地上就暗紅一塊。
水青本能著開口:“你得去醫院。”吐血挺厲害,應該有內傷。
“要去——”他咳了咳,嚥了咽,“也得等演唱會結束再去。”怎能輕易讓人破壞他的夢想!
他用衣袖擦淨嘴角,交待她:“誰都不準說。”
阿健和幾個工作人員此時終於出現在門口,看到徐燃就說,“燃,前頭要開始了,你搞什麼?”
“我突然想出來透氣,誰知忘了時間,還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真倒黴。你去跟前面說一聲,先上嘉賓,我換套衣服就來。”徐燃隻字不提被打和受傷的事。
“行,你快點,別磨蹭,這可是事關前途的決定性時刻。”阿健心太急,以至於忘了水青為何喊救命。
徐燃走過沉默的水青,不冷不熱說一句,“進去吧,你想凍死嗎?”
水青這才覺著冰冷刺骨,跳著腳進門,回頭發現他沒跟進來,而是慢騰騰彎腰撿起兩隻鞋。
她的,亮晶晶的,高跟鞋。
然後,他走進來,把鞋遞給她,“穿上再走路。自己的身體,要自己照顧。”
水青無語得接過,他那樣的語調她不熟悉。
誰知他自顧自走了兩步,又回頭,臉色慘淡。但笑如朝陽,“你的腳很漂亮,要是我不趕時間,很願意幫你穿上。”
他的話一說完,一隻鞋飛過他的頭頂,嘹亮得落在身後。
“滾!”神仙也會被這個惡魔逼瘋的,水青死捏著另一隻鞋。如果他再多說一句,她保證這隻鞋絕對會親上他的額頭,讓他得腦內傷。
“你得自己撿了,我趕著上場。”他這次真走了。
水青十分受不了。這什麼人哪!才感覺像個樣子,一轉眼又讓人討厭得牙癢。
她回到更衣室,半句不提發生的事,只把三個好朋友都趕去貴賓席看演唱會,自己一個人作最後的鞏固。等工作人員過來請她準備上場,她打了個電話,才不緊不慢得走到舞臺附近。
她看見徐燃在臺上唱一首慢歌,額頭佈滿汗珠,聲線卻一如既往美妙吸引,每個音掌握到位,表現十分出色。這樣的情況下,有誰會知道他剛被人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