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雲川先是不明白,直到現在,他恍然大悟,暗自點頭。
“張大哥,負責這張桌子的服務生是哪個?”水青問。
“是我自己。”小張回答。
“你認識這位客人嗎?”水青又問。
“不認識。”小張忙搖頭。
“這位客人,你認識張大哥嗎?”水青這回問得是痘疤臉。
“我怎麼會認識?”這女的搞什麼飛機?
“從沒見過?”問清楚得好。
“從沒見過!”很不耐煩,心底卻覺得不妥當。
“那麼,湯是由張大哥你從大湯碗盛到每個人的小湯碗內,再送到客人面前。”水青闡述。
“是的。”小張也開始明白了,笑容已起。
水青偏著頭望向痘疤臉,鎖起黛色細眉,故作疑惑,“就像大家看到的和你所說的,那麼大的蟑螂浮在上面,沒人能忽略,雙眼視力1。5的張大哥更不可能忽略。你們彼此不認識,就沒仇沒怨,也不用弄一隻蟑螂來噁心你。張大哥是老員工了,更不可能毀壞飯店名譽。別說永春館的廚房每晚都有專人清理,決找不出一隻蟑螂。退一萬步,以這個例子來說,無論如何,這隻蟑螂也到不了你的面前。除非,你別有所圖,特別往自己碗里加料。”
痘疤臉沒想到她用他的話反將了一軍,而且讓人啞口無言。可他是潑皮,能把正的說成反的,能把假的說成真的,亂扯就對了。“我說長著眼睛就能看見,可你們疏忽,我也管不到。何況你說我放的,有物證沒有?”
“我沒有,可你有。”水青知道沒這麼容易,始終溫溫帶笑。
這次痘疤臉沒有笑,警惕得盯著她,反問,“是什麼?”
“我得等警察來了才能說。”要不然對方毀滅證據怎麼行?
痘疤臉一聽,不敢再虛張聲勢,唿哨聲起,給他那夥人打眼色。眾人紛紛站起來,要走。
“你們還是坐著吧。”雲川老爺子右掌放在痘疤臉的肩頭,硬將人壓下去。
“花樹,你們不是認識的嗎?趕緊跟人說,這是誤會。兄弟們喝多了,醉迷眼。”這痘疤臉根本是個草包,看著不成形,肚子裡也沒墨水。水青還沒說什麼證據,他就被嚇成軟腳蝦了。
花樹自始自終坐在原位,不知何時,喝光了杯子裡的啤酒。他的頭髮還是留得過長,劉海擋目。那雙鷹眼從發隙間逼視著痘疤臉,“我要是能讓他們不報警,這頓飯之後就真正撇清,你得保證以後不找我麻煩。”
“臭小子,要是解決這件事,想滾就滾。就你這爹媽不疼的德性,能混出個鬼!”痘疤臉只是個小混混,今天借了由頭,想拉花樹下更深水,可哪裡真能和警察面對面。
花樹要脫離這些人?水青挑挑眉,倒是很意外。
“老闆,對不住,我朋友真的喝多了。只要不報警,我願意在這兒無償打工半年。”花樹看雲川沒反應,又說,“一年,我給您白乾,只要不耽誤上課。”
不耽誤上課?呵——水青心想,當初威風凜凜的不良少年要用功讀書。天下紅雨,她才瞧見。
“青青,你認識他,你看呢?”老爺子又甩燙手山芋。
“爺爺,您是老闆。而且,我負責客觀分析,不參與最後結果。”水青沒有幫花樹說話。經歷過太多,十八歲的純真善良,她吝嗇給予。
花樹要強,本來也沒想水青幫他,反而因為她沒落井下石,多看她一眼。這女孩比一年多以前更奪目了。一身白,不沾染半分陰暗。
“看你挺誠懇,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雲川對花樹蠻欣賞,對痘疤臉他們則嚴厲起來,“你這些舊朋友要是再偷雞摸狗,我就不能再客氣。”
那些混混聽不進去雲老爺子的警誡。先個個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