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
就下意識地這麼覺得了——
是有點奇怪。
“不是說我是你徒弟嗎,”他停頓片刻後,總算是搜刮到了最冠冕堂皇的正當理由,“他們是一群玩saj的,你也不怕我被他們帶跑偏?”
姜冉沒說話。
【我剛去看了,那兩塊板已經賣掉了,嘻嘻?】
【非圈內人士,就想說這個甚至不用負責吧,轉彎讓直行啊?後面那個撞上來的是直行啊?】
腰部暫時失去了知覺,他也暫時失去了保持溝通的思考能力。
“……”
雪圈人士在放鞭炮:
人一輩子那還不是有一個特長就夠了嘛?
【…………啊不懂雪圈規矩不說話,坐等圍觀!】
但很快北皎又有了第三件可以做的選擇——
她顯然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問了句:“誰啊?”
待他被她拉扯著,順從地彎下腰,將臉湊到她的唇邊,他緊張得呼吸都不敢放重,近在咫尺垂眸望著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瑪德,冉姐:謝謝榜一楊老鐵送來的一萬一!!!】
她催促。
她強調。
【還‘先不說是不是你全責‘,尼瑪的不是你全責是我全責?】
【楊某人蹭了幾年熱度,好不容易有自己的熱度可以蹭了,就是付出的代價有點大——兩塊板能上萬了吧哈哈哈哈哈得訛別人多少回才賺回來?】
一條條給雪圈裡知情人士點贊。
警報解除。
無意識地蹭蹭。
北皎被吵的耳朵疼,忍不了了,回他了個:“知道了,別吵。”
“……”
進了浴室,狗鼻子嗅到了隱藏在沐浴液香味裡淡淡血腥味,他站在馬桶前沉默了三秒,迅速噓完,收起作案工具,洗手,一陣風似的又衝出浴室——
她體溫偏高,依偎在他懷裡,挺翹冰涼的鼻尖伴隨著他們的挪動顛簸,不經意地蹭到了他的頸脖——
電視機外,女人穿著白色的吊帶睡裙,外面套著奶白色毛衣,小腹蓋著一層毯子,蜷縮成一團睡得不太安穩。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自己也不記得他到底想說什麼了。
“姜冉,那個老煙——”
要不是說出來都覺得太詭異,他甚至想用“姜小姐”這個代表著“其實我們也不熟”的代名詞。
北皎“哦”了聲,順手回了涼鶴個“不了”,想了想,又禮貌地加了個“謝謝”。
“……不願意就拒絕好了。”
【喂?冉姐?你媽的楊一同……淦!我聽他們說你有北哥被撞得全影片,還有人錄了那倆龜孫子自己說把板賠給你的片段!我讓人去找了,一會兒發給你,你剪輯下一會兒都發出來!發出來!發出來?淦他!必須淦!】
此時,網紅教練新發布了一則動態,拈輕避重地說了下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姜冉在前天撞了他的學生,賠了五百;而隔天,他學生撞了姜冉的學生,卻付出了兩塊滑雪板加固定器的代價。
北皎伸頭看了眼,這女人心裡倒是敞亮,堂而皇之讓微信的資訊提示和詳細內容直接顯示在螢幕上……大概就是在她各種大大小小的親友群,無數個人在她,告訴她,她被人掛了牆頭。
等北皎在案板上切了新鮮的蔥撒進咕嚕咕嚕冒泡的番茄牛腩中,食物的香味充數整個客廳,他回過頭想要喊姜冉吃飯,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她的氣味像是超越了五感,能夠從他的毛孔叫囂著入侵。
感覺到垂落在他手臂附近飄蕩的細軟發掃過他暴露在外的面板上,像是在回應他說話,她攀爬在他肩膀的手捏了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