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說:“不喜歡你開口叫別人名字,聽起來特別曖昧。”
桑懷音頓怒:“我連名帶姓叫怎麼曖昧了。”
俞荀說:“你叫我也是連名帶姓,每聽一次,骨頭就酥一次。”
桑懷音拳頭捏得咯咯響,但正事當前,便先不與他計較,說:“那你要我怎麼叫他?”
俞荀唇角勾起:“隨便,齊國太子,桑柔她男人……你喜歡就好。”
桑懷音再忍:“那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俞荀目光灼灼看向她,說:“我要是想出辦法有獎勵沒有?”
桑懷音說:“晚上你不用睡柴房。”
俞荀眼睛登時一亮:“睡這兒?”
桑懷音緩慢地點了點頭躪。
俞荀一下坐起來,眸中精光乍現:“一起?”
桑懷音說:“再不說,你晚上繼續睡柴房。”
俞荀立即將她拉上床,做好入睡的工作,才緩緩開口:“要使他放棄很簡單,一是讓桑柔回到他身邊,二……是告訴他桑柔死了。”
桑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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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四月,雪崖城卻是大雪紛揚。漫天風雪中,一人執劍駕馬,看著前方的十丈高牆,目光凌然。
城門開啟,一鬚髮盡白的老者緩步而出,在距離那人馬十步開外停下,看著他,說:“太子既是有求而來,那就請放下武器,隨我去見城主。”
顧珩說:“我早寫信過來,我所要之物,若是城主已備好,那珩可棄甲卸兵,隨先生一走。但若城主不願交出物什,而是於城內布了長槍短劍以候珩,那恕在下不能聽君所言。”
老者臉色微微一變,說:“城主之意,老朽不敢妄自揣測,太子若想得知,只得去親自見城主。”
馬下身後是白雪皚皚的茫原,天光不明,顧珩眼角卻有明光晃過,只見城門之上,隱蔽處有劍弩齊架,蓄勢待發。
顧珩眸光一冷:“這就是雪崖城主的迎客之道嗎?”
老者眸光微閃,說:“太子來者不善,我們固然得有防禦之策。”
顧珩說:“既然如此,那便省去那一套虛以委蛇。”說著一把抽出身側的長劍,正要飛身赴戰之時,身後風雪裡卻驀然傳來一聲呼喊。
“太子!”
馬蹄踏雪,過境留痕,是成持率一眾人等匆匆而來。
“太子!”
“成持你好大的膽。不是說了不許跟來!”
成持垂首,還未及說什麼,他身後有人御馬走上前來。
氈帽與面紗一一除下,露出一張驚世容顏,眼梢微勾的丹鳳眼,雙目濯黑,表情清冷地若這霜雪寒天。
顧珩面色頓繃緊,盯著她。
桑懷音緩了口氣,挑眉看向顧珩,說:“懷音想帶太子去見一個人,不知太子可有空?”
“……”
***
雪崖是大雪紛茫,南渚卻已夏陽灼烈。
桑懷音帶著顧珩等人馬不停蹄地趕了幾天的路,到了此處深山竹林,方才緩下步伐。
眾人下馬,跟著桑懷音,往竹林深處走去。
枝林繁茂,鬱郁蔥蘢。到了一處卻豁然開朗,顯現一瘦溪,水聲潺潺。
入暮的竹林,餘暉耀耀,林風攜熱浪而來。分明一派夏日炎炙,顧珩卻覺得,冬寒倒跌,自己步步結霜,走入了永世的寒冬。
“到了。”
桑懷音終於停下腳步,目光所落處,是兩方墳冢,一座小一點的,似立得久一些,墳頭已微微抽綠,另一座則是新土堆疊,稍大幾許。
墳前立著兩塊石碑。灰白碑面筆法凌厲地刻著幾個大字:愛徒桑柔之墓。而那塊小一點的墓碑上的題字字型要柔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