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又嚷了半天,洛雲瑛心裡的鬱氣緩緩散了,她狠狠地扯著手裡的手絹,有心情說話了。
鄒天澤冷冷道:“是,除了出身,你沒有哪點比不上鍾媛媛,嫡出庶出,齊伯伯和白姨固然看重,但是他們拗不過修遠,讓白姨拼死也要反對你進齊
家門的是你上次的表現,你將齊伯伯氣暈過去,大夫說,那是天幸,差一點齊伯伯就一口氣透不過來去了。”
“我……”洛雲瑛恨恨地摔帕子,即使是意外,可她扇了齊白氏一巴掌卻是事實。
“鍾瑛瑛,聽修遠說你將以前的事忘掉了,看來你真忘了。你十歲那年,將修遠推進潯陽河裡,修遠差點淹死;你十二歲那年,修遠要上廣元參加鄉試,你在他出發前一天跑進蒼彌山藏了起來,修遠急得滿山找你,試當然考不成了;你十四歲那年,修遠逼著齊伯伯上鍾家提親,你當著齊伯伯的面,將聘禮砸了……”
“你說這些幹嘛?”洛雲瑛越聽越傷心,惱怒地責問鄒天澤。
“是啊!我說這些幹嘛?”鄒天澤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樹木出神。
☆、見微知著
“是啊!我說這些幹嘛?”鄒天澤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樹木出神。
“我走了。”洛雲瑛不願意再聽他說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鄒天澤回頭看她;眼底充滿嘲弄的意味:“十年;修遠一直在贖罪,你任性地將他推進地獄,然而,修遠前天跟我說,他覺得有這一年,那之前的十年過得,值。”
洛雲瑛一個趔趄;惶然間伸手握住椅背;死死地掐著儘量支援著自己不跌倒。鄒天澤的意思她聽明白了,他是在責問她,齊修遠為她受了十年的罪,她不能為齊修遠受一絲絲的委屈嗎?
她不能為齊修遠受一絲絲委屈嗎?洛雲瑛失神地行走著,鄒天澤在提醒她,解鈴還需繫鈴人,要化解眼前的僵局,其實很簡單,她上齊府,給齊輝和齊白氏賠罪,進而,答應齊修遠娶鍾媛媛,憑著齊修遠對她的愛,鍾媛媛肯定是毫無寵愛如擺設一樣的存在的。
不,即使是擺設,我也不會同意,洛雲瑛甩頭,恨恨地對自己說。
將感情放到一邊,洛雲瑛把重心放到銷售上。雲天快訊沒有打進嘉平郡,汶陽濟清兩地都是與當地的書肆聯辦,合作方式與信陽尹洪相同。齊修遠剛聯絡好濟清的合作商號,嘉平這邊就有書肆自己辦了起來。他現在還在尋求與其他商號合作,這樣一來,洛氏美顏的產品在嘉平就一點名氣都沒有,要找到合作商家不容易。
洛雲瑛一路默默思量著,信陽汶陽濟清三地的合作方式一樣,都是收取銷售押金,現款現貨每月送貨一次,這些商號之間的當家也許不相識,可也不能排除某個時候碰面了,會說起彼此銷售產品的情況,所以嘉平的銷售商,洛氏即使處在極不利的地位,也只能堅持這個佔盡優勢的契約條款了。
鄒平駕車平穩沉實,洛雲瑛一路沒受什麼罪,黃昏時他們進了嘉平,自然是先找客棧歇息。
有宋傑同行,兼之鄒平雖是鄒家的家僕,於她卻不是,還是得客客氣氣地招待,因此洛雲瑛沒有在房間用膳,招呼了宋傑和鄒平,三人一齊在客棧大堂坐下。
菜還沒有上,洛雲瑛沉默地想著心事,宋傑和鄒平閒聊著,突然間,鄒平低叫:“你們看進來的那女子。”
洛雲瑛從沉思中回過神,轉頭朝大門口看去,不由得也暗贊。
一個粉衣少女從大門外走了進來,輕盈的身姿如同行雲流水讓人看了舒暢無比,空氣彷彿也因為她的出現而瀰漫著醉人的春意,
她如一朵綻放的花朵,粉衣是花瓣,捧著純潔柔嫩的花蕊般的嬌顏。
好像是感受到了洛雲瑛的視線一樣,粉衣少女忽然朝她們望來,一雙水眸靈動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