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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呢,腦袋就被一隻大手扭轉了過來,對上衛渢沉沉雙目。他眯了眯眼睛,危險地道:“幼幼,你再看下去,不怕我後悔了,重重懲罰他麼?”

兩個兒子不知何時睡著了,正由宮婢抱著。

蘇禧眨了眨眼。別人是火藥桶一點就著,他是醋罈子見醋就喝。“庭舟表哥怎麼知道我看的是誰?我只是想看看白姑娘與少昀表哥般不般配。況且君無戲言,說出口的話,難不成還有收回的道理?”

“朕說有就有。”衛渢大言不慚。

蘇禧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回到別院,安頓好稚言和稚語,至於那兩個沒有看好稚言的宮婢,蘇禧已經降了她們的職分,讓嬤嬤重新管教她們了。她原本也想回屋休息,卻被衛渢叫去書房,直到被放在紫檀雕葡萄紋翹頭案上,她才直到衛渢究竟為何生氣。

衛渢雙手撐著翹頭案兩端,俯身,與她鼻尖對著鼻尖,一個字一個字道:“我說要罰他的時候,你很擔心?”

原來是她只是鬆一口氣,就被他聽見了。

蘇禧望著他的眼睛,同他講道理:“少昀表哥救了稚言,於情於理,你都不應該……”後面的聲音在衛渢的眼神下越來越小。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扁扁嘴,仰起小臉不滿地咬了一下他的喉結,“你為什麼總是跟少昀表哥過不去?你不要拿規矩嚇唬我,我昨天還看見謝大人和其他兩位大人來了,若是別人真不能進來,那這幾個大人是不是也該受罰?”

小姑娘越來越精明瞭,一番話說得今上啞口無言。

蘇禧輕輕哼了一聲,一語道破天機:“你就是假公濟私。”

今上扯了扯嘴角,託著樹袋熊一樣的姑娘坐回椅子上,想了想:“你說得對,我就是假公濟私。”

衛渢輕輕揉捏她的小耳珠,語氣低緩,陳述道:“幼幼,面對覬覦你的人,我學不會公私分明。”

蘇禧微怔,“你說什麼呢?少昀表哥已經娶妻了,就算他以前上蘇府提過親,可是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她把傅少昀當成普普通通的表哥,可傅少昀卻未必這麼想。

男人看男人的眼神最是精準,傅少昀眼中的渴望與傾慕,衛渢再熟悉不過了。相反,傅少昀看著妻子白氏時,眼中卻沒有那樣的神情。

衛渢攬著蘇禧的腰肢,沒有回應。不知道也好,若是被她知道了定要胡思亂想。她就把傅少昀當成尋常表哥就夠了。

衛渢低頭咬了一口她的粉唇,道:“過去覬覦過也不行。”

蘇禧不服氣:“你這是專橫不講理……”

*

三天後,一行人離開平堂山,返程回宮。稚言、稚語兩個小傢伙倒是乖乖的,興許是記得自己答應過父皇的話,只多住三天,誰耍賴誰就是小狗,於是臨走時,雖依依不捨,但還是一扭一扭跟在蘇禧和衛渢身後,一人一邊扯著父皇母后的手,上了馬車。

回宮不久,殷氏和六嫂嫂鬱寶彤進宮來看過蘇禧一次。

鬱寶彤的兒子三歲多了,比稚言和稚語大了一歲半,小名叫團團,繼承了他爹爹的性子,十分靦腆害羞。團團見了兩個弟弟,紅著小臉兒躲在六嫂嫂的身後,不肯叫人。倒是稚言和稚語,聽話地跟著蘇禧叫了一聲“哥哥”。稚語是自來熟,大膽地上前牽住小表哥的手,奶聲奶氣道:“你為什麼要躲起來?你想玩躲貓貓?”

不等團團開口,稚語就小大人一般開口:“父皇說,女娃娃才喜歡玩躲貓貓。”

團團:“……”

那邊三個奶娃娃玩做一團,蘇禧與孃親殷氏和鬱寶彤說話。

也是這時候,蘇禧才知道慶國公府前陣子舉辦了一場喪事——

傅儀在善寧寺投繯自盡了。

蘇禧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