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眼前的少年聊聊。
因為,他身上有太多太多的事物,叫他感興趣了。
看著與模擬軌跡不同的一幕,季秋心知。
原本的軌跡,從這一刻開始,已是變得不同。
“桑榆樹下,一場講道。”
“夫子從今往後,終於算是將自己的學說徹底踐行,為諸子之中的頂尖了,縱使是稱上一聲聖人在世,也無不可。”
“普天之下,像是似夫子者,可還能有第二人?”
將眼前這位儒聖的半生軌跡盡數窺視之後,季秋自是瞭如指掌,是以便兀自笑道。
但他知道,他面前的這兩位儒家大賢,卻是不知其中底細。
為隨侍夫子的門徒之首,儒聖座下諸子大賢之一的顏子淵,聽得這少年一席話,心中頓時吃了一驚:
“莫非夫子所言,當真為真?”
“這少年,不像是個少年!”
不談其心中如何作想。
此刻,
夫子聽到季秋的話,目光卻是變得更亮了。
他並非是因季秋話語裡的恭維而舒服,他所感興趣的,其實是少年那雙眸子。
桑榆樹下他是有所悟道。
但距離今時今日,也不過只過去了一天而已!
雖有異象,但其餘無關之輩,又豈能盡知其中奧妙?
更何況,不過為一少年爾,竟能從中看出幾分,這豈不正彰顯了他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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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有所神異!”
夫子的眼神中,帶著濃郁的興趣:
“小先生一雙慧眼,可將大千看破,不知這等神異之力,是以何等學說為基,又是藉助何等道理推演而來?”
“我輩,可能請教一二否!”
這就是屬於這個時代的特色。
諸子百家的學說公諸於世,各家無有藏私,所有的超凡與奧妙,都蘊藏在了那學說經籍之中。
哪怕是貴如諸子,乃至於封得聖名的人物,也不會因為身份之見,便絕了不恥下問之心。
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焉。
這正是夫子極力倡導的道理。
聽到夫子單刀直入,便問詢出聲,即使是季秋也是一怔,似是沒想到他竟如此直接,繼而搖了搖頭:
“夫子言重了,我豈能有那等偉力。”
“在下不過是根據夫子的來歷,以及血脈帶來的幾分神異,這才能窺視些許只鱗片爪而已。”
“談不上請教,更不可能以這些模湖的見解,便強為人師,湖弄夫子,如此,豈非班門弄斧?”
季秋說的誠懇,夫子見狀,略略有了幾分遺憾,不過想起眼前這少年的神秘,也是瞬間將遺憾一掃而空,便道:
“哦?是這樣麼”
“不過,也是極為不錯了。”
輕輕頷首,夫子似在讚歎。
畢竟,在少年這個年紀裡,能做到這般出彩的,天下亦是寥寥無幾。
此等人物,又有所學傍身,再加上出身齊地,合該於稷下開設一門學問,與百家諸子,共同探討前路!
心中正當想著,卻見少年又道:
“若談請教,我才應當請教夫子才是。”
“夫子為儒脈扛鼎人物,又能為當世聖人,而在下所學與志向,與夫子亦是相彷。”
“是以趁著今日見面,我倒是想問道夫子。”
“不知,先生可否為學生講述一二,何為天下大同?”
季秋拱手,面容正色。
而夫子,一時心下震動:
“你才多大,竟就接觸到了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