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三學子,二三侍從。
內堂。
有一身披白衣的年輕道人,與一年過古稀,穿著澹青衣衫,頭髮花白的老者,相對而坐。
那老者面前,擺放了一架古琴。
“不知小世子來見老夫,有何見教?”
老者笑眯眯的,手掌在琴絃上稍稍撥動了兩下,末了,看著眼前席地而坐的季秋,輕聲開口。
聽到這老者傳出的聲音,季秋當即一臉肅容。
只見在他的視線裡,這看上去其貌不揚,只如鄰家老人的一生軌跡,不由轉化為了文字,浮現在了他的雙眼之間:
【張子厚】
【生於淮河以北大梁張氏,自幼天資聰穎,子厚之名,以‘厚德載物’借為寓意,十歲之時養經修氣,外出從師修儒道法,頗有進展。】
【少年時,北元南燕爭鋒,邊境摩擦不斷,彼時兩國國力相對不差,其曾對南燕一朝上書《邊議九條》,亦有出仕一方,為國家建功立業之雄心。】
【待到摩擦之後戰事平息,見得邊境慘烈,其深知修行與道理的可貴,遂隱於橫渠潛心修行,著書立傳。】
【曾涉獵煉氣之術,又合佛脈道理,窮就兩家之法,博古通今,苦心造詣研究三十載,終成一家之言,建立起了以‘氣’為根本的學說體系。】
【後因學識淵博,被南燕朝廷拜為大學之士,受歷代皇帝供奉,地位超然,時年學說完善,佈道一方,稱子。】
【後續:???】
【模擬評價:博古通今,通百家之學,成一家之言,此域當代最後一尊稱子者,有半聖之姿!】
橫渠先生,張子厚。
又稱,張子。
也是為什麼季秋聽聞此人與嶽宏圖一道入燕京,會覺得那殞命之劫,不會再叫嶽宏圖重蹈覆轍的原因所在。
就是因為他乃是當代讀書人中,母庸置疑的第一。
而若能聽其講述前路道理,或許可以撥開季秋心頭的那團雲霧,也窺視到文脈第三境,所謂的佈道一方,成一家學說,究竟是何等境界。
這是哪怕他上一世立下大宏遠,求得天下太平,都沒有成就的造詣。
按理來講,願為萬世開太平,這等大氣魄與大志向,古往今來都沒有幾人能夠成就或是做到。
如此知行合一的反饋,哪怕是一尊文道聖人的果位,想來都未必不能證得。
但偏偏,張太平一世所求,卻也只能止步於文心之境,便到了盡頭。
所以,他心有疑惑。
聞得老者開口,季秋整理了下思緒,當即拱了拱手:
“學生自幼讀文,早已聽聞橫渠張老先生的名聲,因此特地前來,求前路所在。”
“敢問,如何才能從文心之境,更進一步,達到所謂的‘佈道境’?”
季秋目光灼灼,誠心發問,直視眼前的張子厚。
老者聽後,笑呵呵的:
“年輕人書讀的不錯,這般歲數就能知道自己所欲去踐行的道路了?”
,!
“不知,所求為何?”
話語落,季秋答道:
“所求,叫這人道一統,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老者聽後,輕咦一聲:“哦?”
隨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季秋,眼神中帶著些琢磨不透的神色:
“所謂儒者,當心懷天下。”
“你立的文心,不差。”
“但這麼早就追求佈道之境,你文心真的無漏否?何不再多磨鍊磨鍊。”
張子厚言語之中帶著些勸戒。
畢竟季秋作為嶽無雙的歲數,不過也才二十出頭罷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