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年紀能成就號稱大儒的文心,已是驚世駭俗,更逞論意圖更進一步,成就媲美諸子的功業?
但季秋對此卻搖了搖頭:
“先生,如今天下大亂不休,我雖未曾將此世道路貫徹始終,但一顆文心早已大道已成。”
“先生若不信,可觀我念頭道果,是否完善!”
說罷,季秋以一顆文心為基,將周身念頭氣機,頓時毫無保留的顯化而出。
那是曾經張鉅鹿窮極一生,從而求來的東西,哪怕此世季秋蘊養的念頭還不夠強盛,遠無法與當年巔峰媲美,不過其中的‘質’,卻是一般無二。
畢竟真靈,都是一個人,又豈會生出兩種感悟否?
“嗯?”
感受到了眼前年輕人念頭,所顯化出的道理意境,張子厚手指撥動琴絃,不由面色微變。
“這天下,莫非真有生而知之者?!”
老者心中翻滾出驚濤駭浪。
饒使是以他的心境,此時也不由生起了變化。
要知道,季秋的文心根基,可是以張鉅鹿一世捨生忘死,才最終求來的造化!
而且,還是以那名列正宗之名的《五經》為根基,這才鑄造而成。
如此驚世駭俗的道果,天下又有誰能媲美?
哪怕是張子厚,也未必能比擬得了!
他的眼神,泛出凝重,本來雲澹風輕的面色,已是變了般模樣。
張子厚看著眼前慢慢收起念頭的季秋,語氣微凝:
“確實完善。”
“小世子,有古之聖人之姿!”
他的話語中,帶著驚歎。
同時,卻又不禁夾雜著微微可惜。
“然而,此世你卻是成不了道了。”
這話鋒陡然轉變,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即使是季秋,也不由眉頭輕皺:
“先生此言何意?”
他的話語裡,帶著些不解。
我之根基與道路既然毫無疏漏,為何不能得證佈道也?
懷揣著疑惑。
下一刻,張子厚給出了答桉:
“因為,此世沒有能夠承載你這條船隻的‘果’。”
“佈道境,乃是以自身踐行的道路,成一家之言論,最後立下學說,教化一方。”
“這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其中之難,本就難於上青天!”
“更何況,是像小世子你這般,幾乎與古之聖人所鑄道統一般無二的根基。”
“如此根基,以老夫想來,怕是也唯有從無到有,締造五經之一,亦或是著四大文書,才能有機會以此等功業,承載如此之果了”
“唉只能說你生不逢時,要是在那竹簡之中,所記載的百家爭鳴的先賢時代,像是小世子這等資質,怕是趕在前人之前,封號稱聖,都未必不可!”
“然而此世文脈昌隆,講解的都是見微知著,從小道而窺大道,你這一上來便走大聖大成之路”
“已經不可能走得通了。”
說到了末尾,即使是張子厚,話語都不由帶著幾分心痛。
畢竟此等傑出苗子,可謂是千古罕見!
就這麼止步文心之境,確實是儒道的損失。
聽完他的話,季秋嘴角一抽。
這話講的雲裡霧裡,但他卻是聽懂了。
無外乎便是
他以正宗五經鑄就根基,然後以大炎一十三州革太平之世,二者相加所結合而成的這顆文心,有點超出了時代的範疇。
哪怕是他再怎麼開闢一脈學說,最終也無法成功貫徹這個理念。
所以,他成不了佈道。
或者說,他若是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