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之上,白袍真君衣衫獵獵,按劍於只掌之間。
他在擊落了趙武王雍那龐大身軀時,將象徵著趙氏‘山河’的雍王鼎,給攔截了下來。
看著眼前,與自己所掌的那座豫州鼎風格迥異,可卻散發著殊途同歸般氣息的重鼎,季秋緩緩點頭。
這如出一源的氣息,可以確定。
正是九鼎之一!
思及方才電光火石發生,席捲了茫茫北漠的大戰。
季秋吐出一口氣,望向那下方胸膛露出窟窿,鮮血不停流淌著,眼神暗澹,卻煥發出了微微神智的身影,不由心有餘季,腦後寒意久久未散。
莫要看他如今姿態雲澹風輕,口氣如若等閒。
但,在方才那千鈞一髮之際,季秋是確確實實,被這尊瘋王打出的戰矛,加持那所謂的王之權柄,給壓制死了,避無可避。
天上地下,前後左右,盡都是殺機鎖死,他根本沒有躲避的方向!
有那麼一瞬間,季秋彷彿真的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眼下已是真正的死了一回。
那柄戰矛所攜帶的恐怖力量,洞穿了他的胸膛,將他自身的五臟六腑,甚至都給徹底震開,震散了。
若不是他結成了天地法相!
縱使是虛無縹緲的‘神’!可能也差點被那一柄戰矛洞穿,不復存在!
幸好,還差了點。
趙武王雍的戰矛,無法磨滅季秋神意所結的法相。
因此縱使能轟散他的肉身,但在天人境與萬劫不磨身的雙重特性加持下
斷肢重生,甚至於滴血復甦,都絕非玩笑之言!
終歸還是他更勝一籌!
不過話又說回來。
這一次,也是叫季秋親自面對,明白了這些神血之王的恐怖。
陷入瘋癲,神志不清,壽命瀕臨了盡頭
在這種種要素的壓制下,這位曾經殺伐果斷的王,如今能夠剩下五成的實力,都算是多了。
再加上鬼谷先生‘縱’術加持,東君以神秘的陰陽之法,欲咒殺趙武王雍,如此多的手段一齊用上,竟都叫他爆發出了此等威壓!
更莫說這趙氏的那三尊巨頭了,在這位瘋王真正發狂下,不過數個回合,他們便都被盡數鎮壓,各個受創,完全不是一合之敵!
恐怕連他們自己召開戰爭祭典前,都不曉得這位王在徹底爆發後,會有這般強大罷。
畢竟是接受了神聖饋贈的存在。
他們的底蘊與底細,遠遠超越了普通人能夠想象的極限。
而能維繫平衡這麼些年,讓這尊武王再是強橫,卻都無法殺入西秦,北燕,三晉,東齊的那些個王者
又該是個什麼水準?
難怪即使夫子、道尊,都在自身踐行學說圓滿,一飛沖天,比之莊子東君鬼谷子諸聖還要強大之後,他們卻依舊未曾掀桌,仍然在積蓄實力,等待時機。
有原因的。
凡是殺伐,皆從流血開始。
若不能和平演變。
那麼終歸會有人,因此付出無數的鮮血。
這趙武王雍都臨近末路,依舊如此強橫,那姜齊之主,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更莫論那鎬京之中,隱約至高無上,不問世事的周天子了。
或許,他是這地上最為接近神聖的‘人’。
但。
季秋捏緊拳頭,經歷了一場大戰蛻變後,他對於自己的實力,也大概有了些許認知。
雖說趙武王雍,是在最為虛弱的時候與他一戰。
但那殺伐第一的戰矛,底蘊最強的權柄,卻都在方才一戰之中,盡數用上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