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這般,拼上一切,趙武王雍都無法磨滅他的神魂。
因此就算是其他神血之王前來,又豈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真正鎮殺季秋?
萬劫不磨身並非無敵,也有極限。
但想要把季秋打到那種極限的程度。
起碼得在一瞬之間,連續斬殺他數十上百次,才有那麼一絲絲的間隙,能夠抓住!
可只談這點,這地上的生靈,焉能做到?
更何況,待到季秋得九鼎後,以鼎之氣數反哺己身,他的實力只會愈發拔高!
待到成了中期,乃至於後期之境,道一聲人間無敵,絕非虛言!
隨著勝負手揭曉。
參與戰爭祭典的諸人面上,表情亦是各有不同。
趙國大司馬虞襄雙眸緊緊的縮著,直視季秋,彷彿是不敢相信,這世間竟然有凡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他正面擊潰了王!
而捂著胸膛那處被戰矛釘出的傷口,掄著重錘,在一側觀摩了季秋驚天一劍,隨後滴血重生的趙五靈,面色複雜:
“原來”
“在那城門之前,你與我一戰時,就已是留手了。”
“這就是,從凡民之中走出的至強者嗎!”
“王吶!”
他的目光露出悲意,順沿往下,望向了那尊隕落於漫漫黃沙下方的身影:
“屬於我們的時代,結束了。”
趙五靈龐大的身軀一閃,從長空落下。
,!
他在那尊被斜陽對映,身軀陷入茫茫沙礫之間,鮮血浸染了這片土地的趙武王雍面前跪下,放下了巨錘。
至於方才斷言了季秋結局的鬼谷子。
面上先是露出了驚愕,後又倒吸了口涼氣:
“這般手段”
“只論神通與術,世間還有誰能殺他?”
話語方落,一側接過話茬的東君,咳出兩口血來,隱於黑袍下的面色有些蒼白:
“恐怕,除卻那鎬京的周天子外,也就只有天上的神聖了。”
“但這豈非是,大幸之事?”
說完,他甚至還輕輕笑了,用著傳音之術,繼續回遞訊息:
“別的地方,尚不好說。”
“但從此之後,在這趙氏的土地,我等的手,已經是可以暢通無阻的插入進來了。”
“畢竟,若真是這位新王登位。”
“他必須,也必將給予我們所允諾的東西。”
“好的時代,要到來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那手持黃金劍,堪稱是此次戰爭祭典出力最少,狼狽最多的無穆君,幾乎與趙五靈一前一後。
就在那趙國上將軍單膝下跪之時,便已持劍跨越了茫茫距離,俯身在趙武王雍的面前,面色悲慟:
“父王”
“我應下了你最後的王命,召開了戰爭祭典,達到了你想要的目的。”
“現在,你還有什麼其他想說的嗎?”
他的手臂,放在了趙武王雍那一身斑駁的赤色鎧甲上。
很明顯,在他的判斷下,趙武王雍已是真正走到了盡頭。
或者說
這位古老的王,自己也不想活下去了。
而且隨著受到季秋一劍重創,從那極致的癲狂之中醒轉過來後,趙武王雍的眸中,罕見的露出了幾分神色。
他睜開了血色的眸子,感受著北漠凜冽的寒風,看著殘陽如血落,好似在昭示著他的生命,也將如此進入永夜,徹底凋零時。
未作多言,只半身掙扎而起,緊緊握住那柄伴隨著他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的無名戰矛:
“呃啊”